第六十一章 門洞,又見門洞(上)(1 / 2)

唐玉郎見異物掉落,探身就要下去拿,金貝勒在邊上沙著嗓子,幽幽地說:“十三哥,下麵要有什麼東西竄出來,咱幾個可來不及救你了啊~”

唐玉郎本已邁出了步子,聽金貝勒這麼一說,身子往前動了動,卻終究沒敢再繼續往下,隻回頭指著金貝勒:“你丫真缺德!”說罷又看了一眼黑洞洞的前路,回過頭來,征求意見似的望向了羅漢。

羅漢也看了看通往黑暗深處的下行台階,把煙頭扔到地下,用腳狠狠地碾滅,道:“走吧,咱下去吧,早下早消停,在這磨磨唧唧的也不是個事兒。”說罷揮了揮手,示意幾個人繼續往下。

此時那個異物和十字符號還在袁帆腦子裏轉來轉去,見羅漢做了手勢,袁帆心想反正也得下,就背上背包,跟著朝台階之下邁出了步伐。

但袁帆一邊走,那個符號卻還在腦子裏閃來閃去,想著想著,袁帆忽然想起了自己的一位大學老師,心思一動,步子就停了下來。

羅漢見袁帆停住了腳步,便問:“咋了,袁帆?”

袁帆沒直接回應羅漢,隻是把臉轉向金貝勒,說:“貝勒,你還記得咱學校那個白眉大俠教授麼?”

金貝勒也停了腳步,想了想,在眉毛上比劃了一下,道:“白眉大俠?就是那個白眉毛老長,說話還有點結巴的老頭兒是吧?”

“他給咱們講過考古學,講了些甲骨文,你還記得麼?”

金貝勒嘿嘿一笑:“我就記得他上過課,忘了是什麼課了……怎麼了?”

“我剛才突然想起來,他講過一個甲骨文,和這上麵的符號一模一樣。”袁帆一邊說一邊用手指著台階上的符號。又吸了口氣,接著道:“十字交叉,十字的四邊都有小短橫,在甲骨文裏,應該是‘巫’字,巫師的巫。”

金貝勒聽後眼睛一亮,道:“我勒個去,甲骨文?知識就是力量啊帆子……要是照這麼說的話,台階上麵的符號其實是‘巫’字?”說罷又歪著腦袋看了看腳下的台階,朝通道下方努了努嘴,道:“這下麵該不會住著格格巫吧?”

唐玉郎聽金貝勒這麼說,便疑惑地問:“格格巫?我好想在哪兒聽過這名兒。”——那疑惑的表情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幼小的藍精靈。

金貝勒見唐玉郎不知道什麼是格格巫,便解釋道:“葫蘆娃看過吧?那裏麵有個蛇精,蛇精的閨蜜就叫格格巫。”

唐玉郎仍舊有些疑惑:“蛇精的閨蜜?動畫片裏有這個人麼?你丫又蒙我呢吧?”

羅漢對‘格格巫’顯然沒什麼興趣,沒有對此發表任何意見,隻是看著下行的台階,說:“是不是‘巫’字又能咋地,咱都走到這兒了。是啥也得下去。”

袁帆心想也是,別說這個時候了,就算最開始的時候自己就想起來這個符號是‘巫’字,對整件事情似乎也沒什麼幫助。更何況,這隻是一種猜測而已,那個符號或許隻是一個單純的符號也說不定,畢竟,這個符號結構太簡單,類似的十字符號也實在太常見了——即使孩童胡亂塗畫也有可能畫出類似符號,並不能說明什麼。而且袁帆又想:如果真的是甲骨文的話……那,這前前後後的事,豈不是更不靠譜了?來這兒是找滿清寶藏的,怎麼到最後搞出來個甲骨文?難不成努爾哈赤是甲骨文愛好者?想到這袁帆搖了搖頭,心想這個猜測多半也不靠譜。

既然那個符號是甲骨文與否無關痛癢,袁帆便不做他想。羅漢又做了個手勢,幾個人便小心翼翼地繼續下行。下行了十多級台階後,緊緊跟在羅漢身後的唐玉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撿起異物,裝進了兜裏,絲毫不在乎大家鄙視的目光。

袁帆左右看了看,看到左右兩側的石壁上有的地方塗了些牆泥,有的牆泥上麵還有些混亂的塗鴉,橫橫豎豎的,其餘的牆泥上則沒什麼特別的東西,把這條通道搞得倒是有些後現代主義的風格。

又下行了大約幾十米的垂直距離,袁帆發現前方的通道開始逐漸變窄,這下行的石階本來有四五米寬,四個人並行也不顯得擁擠,下到了這個位置以後,寬度就縮到了三四米,又下了一段兒,通道就窄到隻能容兩個人通行了。再後來,連兩個人並行都有些困難了。最後幾個人隻好一字排開,羅漢打頭,繼續往下。

通道的寬度縮到隻能容一個人之後,寬度便不再繼續縮小。幾個人因為之前經曆了種種驚險,因此誰也不敢大意,隻一步一個小心地往前。在最後壓陣的袁帆還在不停地摸著兩旁的石壁,生怕再有什麼隱藏的機關。

如此又下了不到三十米的垂直距離,前方下行的台階終於到了盡頭,一塊緩步台出現在幾個人眼前,這個緩步平台與通道同寬,隻有五六米長,緩步平台的盡頭,卻又是另一段上行的石階。

羅漢端著弓弩緩緩踏上了緩步台,向前走了幾步,見沒什麼動靜,便示意大家繼續向前。跟在最後麵的袁帆踏上了緩步平台以後,用礦燈照了照兩旁的石壁,發現左手邊的石壁底部有很多食指粗細的小孔,就像蜂窩煤上的小孔一樣。

因為這些小孔都在膝蓋以下的高度,很不惹人注意。袁帆俯身看了一下,覺得這些小孔應該都是人工開鑿的,他借著礦燈的燈光往裏看了看,發現小洞裏麵黑黑的,也看不出來有什麼,但感覺似乎很深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