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通道(3)(2 / 2)

袁帆看了一眼雕像,剛想問金貝勒了怎麼了,忽然猛地反應了過來:雕像臉頰上,金貝勒走之前留下的‘到此一遊’四個字,不見了!而且,整個雕像的麵部表情也看起來更加……憤怒,眉梢翹起來老高,眼睛已經有些變形,明顯是有些生氣的樣子。

幾個人上上下下尋找了個遍,金貝勒甚至用匕首刮了刮那神獸的臉,以確定是不是長出來什麼東西把剛塗上去的字給湮沒了,但是,沒有,什麼也沒有。

袁帆感覺腦子不夠用,甚至有那麼一絲的眩暈,也不知道是地動了還是大腦缺氧了,這情況已經完全超出了袁帆以往所有的經驗,簡直就是聊齋了。

“這不可能!走,再回去看看!”羅漢說著又轉頭又往回走。袁帆回頭望了一眼表情已經有些猙獰的雕像,跟著羅漢又沿著隧道往回走去。這次幾個人走的更加緩慢而小心,而且羅漢也記了步數,依舊是沒有岔道口,但再回到另一頭的時候,詭異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雕像顯然是又換了一個——因為臉頰上的記號沒了,而且,臉變得更加猙獰。

“長度沒變。”羅漢的聲音聽起來很是低沉。

唐玉郎的臉色變得比死人還難看,身子癱軟地靠在了牆上,慢慢地蹲了下來,嘴裏嘟囔道:“完了,完了,被困這兒了,被困這兒了,早知道我就上去了啊……”

金貝勒盯著雕像,愣在那兒喘息了好一會兒,最終也是哭喪著臉蹲了下去,抱著腦袋痛苦地說:“不會吧,我QQ還沒掛上兩個太陽呢!”

羅漢可能沒聽清金貝勒在嘟囔什麼,隻道是喃喃自語,就開口安慰道:“行了,你倆別他媽淨說這種喪氣話了,這才哪到哪呢。咋就出不去,挖地道也挖出去了。再說了,這不寶藏麼?寶藏哪那麼容易就能進去的!”

袁帆此時心中也是驚惶淩亂,畢竟一生之中從未遇到過這種奇異的事件,兩趟走下來都是死胡同,又沒找到什麼機關的痕跡,而且那雕像的臉也變得越來越猙獰瘮人,於這看不到半點陽光的地下隧道,著實讓人感到了一種難以抗拒的恐懼。

盡管心裏忐忑不安,但巨大的一撥恐懼過後,袁帆漸漸清醒了起來。他知道,這其中必定有什麼不為人知的機關——就如羅漢所說,這裏若真的隱藏了一個寶藏,自然是沒那麼容易潛進去的。

袁帆的手指下意識地摳著牆上的土,牆壁上的土質很堅實,但還是被袁帆的指甲摳下來一個小小的坑,袁帆用指肚搓著那個小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如果說這裏麵有什麼機關的話,那這個機關很有可能是一個類似火車道岔的東西,雖然看似隻有一條路,但是實際上每次通過後,後麵的道岔已經變了——就像火車變軌。如果是那樣的話,隻要找到那個‘道岔’的位置,總還有破解的希望。而想找到那個道岔的位置,倒是有一個簡便的方法,那就是:在牆上劃記號——既然標在雕像麵頰上的記號沒有了,那麼顯然是有兩種可能:雕像被換了,或者整個一截通道都被換了,現在看來後者的可能性要大一些。那麼,如果在牆上從頭到尾劃一條線,再回來的時候,如果線依舊連續,那麼就說明,僅僅是雕像被換掉了。如果線從某個地方中斷了,那麼很容易就可以知道,那個‘道岔’究竟在什麼地方。

袁帆說出了自己的計劃,羅漢和金貝勒都點頭認同,唯唐玉郎木訥地站在那裏,像一個考試不及格等待家長教訓的學生。袁帆拍了拍唐玉郎,問唐玉郎想什麼呢,唐玉郎這才回過神來,道:我總感覺咱們在那頭的時候,地麵好像動了一下。

聽了這話,袁帆心裏一動:難道剛才自己感覺眩暈那一下其實不是眩暈,而是地麵動了?再問金貝勒,金貝勒隻說第一次走到頭的時候聽到有聲音,卻沒感覺地麵在動,羅漢則皺著眉頭想了半天,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羅漢又看了看前方黑魆魆的通道,低著嗓子說了句:“在牆上做記號看看吧,大家靠緊了,別分開。”說罷把登山杖一橫,杖尖插到牆壁上,說了聲:“走吧。”便緩緩前行,吱吱的劃土生隨即響起,袁帆緊緊跟在羅漢身後,手中的登山杖嵌入了另一旁的牆壁,隨著羅漢緩緩前行,洞壁的泥土塗層上於是留下了一道清晰可見的印痕。

袁帆一手橫握登山杖,一手拿著已經逐漸暗淡的手電,一路埋頭劃著牆壁,過了最後一個拐彎,兩人又再次走到盡頭。袁帆把登山杖放下,甩了甩有些酸痛的胳膊,把手電的光打到了前麵的神獸雕塑上,頓時也是抽了一口涼氣:因為眼前的伸手大張著嘴,怒目圓睜,獠牙畢露,顯是一臉的暴怒。袁帆隱隱覺得,這些雕塑的變化,是不是在暗示,自己的行為,實際上是觸怒了什麼神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