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袁帆睡到早上九點來鍾,被金貝勒叫醒,金貝勒第一句話就是:“那東西的頭發都快沒了。”
袁帆一驚,一個骨碌就起身了,見唐玉郎在桌旁正襟危坐,羅漢臉色也有些嚴肅,再看桌上,那顆人頭支在茶杯上立著,長長的灰白色頭發已經完全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隻有一節指頭長的短發,變短後的發型看起來更接近一個現代人。袁帆再仔細看了一下那人頭的臉,發現那人臉比之昨夜也有些變化,本來那臉看起來四五十歲的樣子,現在看起來年輕了很多。
袁帆見唐玉郎臉色發青,就問金貝勒怎麼了,?還沒等金貝勒說話,就聽唐玉郎不無恐懼地念叨:“邪門啊,越變越像韓建軍!咱們……不會被韓建軍給盯上了吧?”
羅漢對唐玉郎的這個說法顯然不很讚同,說道:“韓建軍和咱們無冤無仇的,他盯咱們幹啥?”
唐玉郎想了一下,說:“咱不是偷看他的東西了麼?”。
袁帆一聽覺得很是好笑,於是安慰道:“十三哥,別自己嚇唬自己了,要照這麼說,考場上打小抄的還活不活了?”
唐玉郎聽了這話,麵色稍緩,但是依舊不依不饒,用手指指著那顆人頭問袁帆:“那你說說,這到底怎麼回事啊?它頭發怎麼就越變越短,臉怎麼越來越像韓建軍呢?”
金貝勒在一旁半開玩笑地說:“萬一昨晚有人進來把他頭發偷偷給剪了呢?”
“那不可能!”唐玉郎很果斷地否定了金貝勒的想法,接著說:“昨晚我一宿我就沒合眼我,壓根就沒人進來!”
金貝勒聽了先是嘿嘿一笑,又幽幽地說:“鬼進來的話,你是看不到的……”
唐玉郎罵了金貝勒一句,不再說話,臉色很是難看。
袁帆自然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東西讓那顆人頭產生了這樣的變異,隻覺詭異無比,但卻絲毫想不出什麼端倪來。而且一往深想,各種聽過的詭譎故事一波一波襲來,叫人忍不住就脊背發涼。
“先別管為什麼了,把它拿回北京,慢慢研究,說不定還能再變呢?現在這情況害怕也沒用了,這東西這麼怪,說不定有什麼秘密,咱要想得到從沒得到過的東西,就得克服從沒克服過的困難不是。”袁帆真的不想讓唐玉郎這麼就把這東西埋了,於是試圖循循善誘。
唐玉郎點了點頭,對袁帆的話表示人頭,但是臉上依舊有些惶恐:“那咱們帶著這個東西回北京?”頓了一會兒,主意有轉變了:?“你說的也對,咱得了這麼個東西,還沒看出什麼門道就埋了是有點可惜。帶回去就帶回去吧,北京是千年帝王都,說不定能壓住這東西的邪氣。”
這時金貝勒忽然插了一句:“這東西肯定就是他說的那個異物!”
這話一下提醒了袁帆,昨晚看到人頭的時候他還在想人頭不能算是異物,如今看這人頭一夜之間竟然有這麼大的變化,而且剛才仔細看過,應該不是一顆真正的人頭,所以把它僅僅稱之為‘人頭’已經不那麼確切了,確實可以稱之為‘異物’了。袁帆於是再次拿出那封信,見有關‘異物’隻有寥寥幾句話,‘不料機緣巧合偶得異物,或係滿清關外寶藏之蹤……’。
“滿清寶藏之蹤,也就是說,關係到滿清寶藏的就是這個東西?”金貝勒指著人頭說。
“應該說,寫字的這個叫吳顛的人認為是。”袁帆補充道。
“這他媽的靠譜麼,韓建軍和滿清寶藏有關係?”一直沒說話的羅漢問道。
袁帆看了看金貝勒,金貝勒看了看唐玉郎,唐玉郎又看了看袁帆——顯然,誰心裏也沒個確切的答案。
“算了,別耽擱了,先回北京吧,再不走回去又得大半夜了。”唐玉郎首先放棄了對這個問題的思索。
袁帆點了點頭,心想早點回去也好,自己從沒把北京當成是家,這時卻有種很想回北京的感覺,看來北京還是自有其魅力。袁帆隨意翻看了一下手機,忽然想起了昨天夜裏陳笛發來的短信,就回了一條,先是編了個理由,說下午出去玩手機沒電所以沒回短信,又說回北京就聯係她,順便又禮貌性地打聽了一下陳笛找工作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