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斷的做著深呼吸,過了好久才冷靜了一點。顫聲問吳振:“我們現在怎麼辦?要從這個洞追下去嗎?抓到白,抓到那個瘋老頭。”
我腦海裏又在自己腦補畫麵,棺材鋪下密室裏的那具白先生的屍體,現在紅船村這個瘋老頭。白先生雖然是屍體,但是他依然仙風道骨。
如果單論氣質,兩個人是差了十萬八千裏。他們唯一相像的地方,隻有那雙眼睛,一樣的精明睿智。我沒有看過白先生的屍體睜眼,但是我看過他 宿身的葛賦貴小兒子的那雙眼睛。
眼睛不一樣,但是眼神一樣。而且,如果我們真的捉住了瘋老頭,把他的頭發打理一下,再把他臉上亂糟糟的胡須剃掉。單看他和白先生的屍體這兩張臉的話,會不會是一樣的呢?
吳振默默的去把床挪了回去,沉聲道:”不追!“吳振說世上能有此心計者,可能無人能和白先生並列。就算這個瘋老頭真的是白先生,那麼我們也絕對追不到他。
我點頭,同時心裏重重的舒了口氣。我也不想去找瘋老頭了, 萬一他真的就是白先生呢,那我們接下來要怎麼辦?
吳振一個勁兒的讓我冷靜,過了好久他才說差不多該離開了。
出了這件屋子,我渾噩的像是丟了魂一樣。這種感覺,比昨天晚上那座山給我的壓力還大。
我偷偷看吳振的臉色,也更加的陰沉與憂鬱。我們兩個就這樣在村裏走著,我反正也沒有什麼目的性,就跟著吳振走了。
走著走著,我們就又遇上了村長老頭。他身後還跟著一個八九歲的半大孩子,村長老頭馬上迎著我們走了過來。
而這時候,我聽到路邊一個女人的聲音:“明明,快回來,別打擾你六爺爺跟天師說話。”
我看到是一個年輕的婦人在喊村長老頭身後的那個小男孩,可是那個小男孩卻一副傲嬌的樣子噘著嘴 ,完全沒把他媽媽的話聽進去,還是跟著村長老頭走到了我們身邊。
婦人手裏還拿著沒納完的鞋底,小碎步跑了過來,就要拽孩子離開。
這個小男孩也是真的倔,他媽怎麼拉他都不走,最後還拽著村長老頭的衣服不撒手了。
“明明!你又皮癢了是不?回家我就讓你爹揍你。”婦人也臉上紅了起來,看架勢也是動了怒。
我怕那小孩他媽真的打他,就上前勸說,說孩子在這也沒事,不影響我們。
吳振直接無視了村長老頭和小孩媽媽,直接蹲在了小孩跟前,柔聲道:“小朋友,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姓王啊?”
我吃了一驚,看來吳振在孩子麵前還是會變個臉的,那小孩可能是見村長老頭都得恭敬說話的吳振對他這麼客氣,更加的傲慢,噘嘴抬頭,裝模作樣的道:“沒錯,我就是三年級二班的王明。”
我隻覺得這孩子雖然頑皮但是還是挺可愛的,但是我看到了吳振背在身後的手裏還攥著的作業本。如果我沒記錯,那個作業本的署名,就是王明。
瘋老頭拿的,是這個小孩的作業本?這個叫王明的小孩,就真的這麼巧就出現在了這裏?
我覺得這其中一定有什麼關聯,但是我仔仔細細的盯了那個小孩,卻還是認為這就是一個不懂事的小屁孩。他絕對不可能有白先生那種身份,孩子的眼睛是騙不了人的。
村長老頭這時候也驚呼道:“天師你怎麼知道這小娃娃的姓名?”
吳振站起來摸了摸那個小孩的頭,一本正經的道:“我算出來的,這孩子挺好,將來能成大事啊。”
吳振這話說完村長老頭對吳振敬佩,連帶著孩子媽媽的臉色都好了不少,也偷偷打量 著自己的兒子,可能是想不到吳振這等天師都說他兒子以後會多好。
“不過,但凡封王拜相者,也必是命途多舛。這孩子命裏還是有幾個大劫 ,闖過去了,大富大貴自然不在話下。可是如果闖不過去,能碌碌終生求得一個平安已是不易。”
吳振又補充了一句,我是已經知道吳振根本就不懂算命,他又在唬人。但是我也明白了吳振的算計,他一定也是因為這個小孩的名字才這樣說的。
白先生,眼皮子底下全是算計,決不做無用事。
果然,孩子媽媽聽到吳振這麼說,立馬就過來問吳振怎麼破他兒子命裏的幾個劫難。
吳振說這件事三言兩句也說不清,如果方便 的話,還是找個地方慢慢說吧。
村長老頭似乎也是喜歡孩子,馬上就教訓起孩子媽媽,說還不趕緊把我們兩個請到家裏,讓天師慢慢說來。
我偷偷看吳振的臉色還是一本正經,不得不承認這也是他那張冷酷臉裝神棍的好處,沒有情緒波動反而容易讓人家覺得高深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