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我看著這個洞口,總覺得這種挖洞跑路的方式有點眼熟。突然,我想到了一個人,疑聲道:“難道是他?”
吳振點了點頭,道:“你相信這個世上有輪回嗎?”
我不知道吳振為什麼會突然問我一句這種話,一時間愣在了那裏。
吳振沒有馬上就去管那個找到的洞口,而是把我又帶到了桌子旁邊。
“你剛才沒有注意到,這隻鉛筆的位置,它放在了作業本的左邊。”我想了一下,好像真的是這樣,不過我注意力都在作業本上,並沒有注意。
吳振繼續道:“一般我們寫字,寫完之後都是習慣性放下筆,所以會放在右手邊。但是如果一個人是用左手寫字的左撇子,那麼放筆的位置就是左手邊了。”
“其實我昨天一直想不通的是,這種留字的手段,在 能幫你的人裏,隻有一個白先生。但是字跡對不上,可是如果,他是用左手寫的字呢?“吳振的話似乎邏輯很通順,唯一糾結的地方,還是吳振的那句話:這個世上真的有輪回嗎?
吳振直接這樣問我,就說明他其實也不確信這一點。但是這似乎是唯一能說得通的解釋了,而且,白先生會幫我,不就是建立在他的一個前世嗎?
白先生自己說過,他是算到了自己的前世,所以才幫我。我們之間的因果,似乎牽連了不止一世了。
我把這一點提醒給吳振,吳振又給我說了一件他從來 沒告訴過我的事情。
“你還記得當時和白先生見麵的情形嗎?”
我說記得,而且我想到了,昨天我在車裏睡覺,從後視鏡看到了偷偷觀察我的瘋老頭。再睡著之後,夢到的就是葛賦貴的小兒子。
和白先生見麵的時候,他就是占用的那個小孩的屍體。 這一切,似乎真的有冥冥中的聯係。
瘋老頭,可能真的是白先生。
我又著急忙慌的問吳振,時間能不能對的上。我們要不要回去查明白先生到底是四十年前什麼時候死的,現在這個瘋老頭到底又是多大歲數,這兩個時間能不能對的上。
吳振打斷了我,道:“如果這個世上真的有輪回,不用去管這兩個時間,其他的方麵我這裏就對的上了。““什麼地方?”我馬上問道。
吳振慢慢解釋道:“你可能看不出,但是我是一個驅鬼的道士。所以我看得出,當時的白先生,其實不算是完整的白先生,隻是他的一魂而已,而人有三魂七魄。”
我說這個傳說我還是知道的,迷信的人不都這樣說嗎?
吳振又說:“當時我隻以為是白先生自己生前或者死後受了創傷,所以才隻剩下一魂。雖然平常人隻剩一魂就跟魂飛魄散沒什麼區別了,但是白先生相術通天,所以還能和三魂七魄俱全的鬼魂一樣有意識。”
“但是,我現在有了另外一個想法。那就是,那一魂是白先生自己留下的。而剩下的兩魂七魄,來了這裏。”
吳振說完就盯著我,明顯是讓我自己去想。我稍微想了一下,就驚聲說了出來:“那兩魂七魄,是瘋老頭。”
吳振壓低了聲音道:“這一切,都是建立在世上真的有輪回轉世這一說之上。不過我確信一點,少了一魂的人,未必會死,但是絕對神智有缺,因為他缺了一魂,神識不全。”
“而且,朱村長也說過,他說過瘋老頭這段時間不正常,因為他不再像是一個瘋子了。而這段時間,是不是可以理解為,白先生和我們辭別的時間。他的那一魂,回來了,所以瘋老頭的三魂七魄全了,他也就不瘋了,而且他可能還有了全部的記憶,他還是那個白先生。”
吳振的想法能說得通,但是太嚇人了。這種事情,絕對是比什麼鬼神之說更嚇人的。雖然我也解釋不清楚,但是我覺得,如果吳振的猜想都是對的。那麼如果再有幾個白先生這樣不知道該說是人還是鬼的存在,那這個世界不是都亂套了嗎?
雖然心裏害怕,但其實我也信了個七七八八。但是吳振卻還沒結束他的話,繼續道:“你再看看這個洞,和白先生棺材鋪如出一轍。一個從小就瘋的人,是不可能 會挖出這麼整齊而適中的洞的。唯有白先生,他的前半生,是一個盜墓賊。”
“別說了!”我喝止了吳振,不想讓他再說下去了。
我大口喘著氣,過了好久才敢抬頭看吳振,發現他也額頭全是汗珠,他說出這番話來,看來也不輕鬆。畢竟,吳振的這個想法,從某種方麵來說是顛覆這個世界的。
我不敢多想,但是還是忍不住去整理了一下思路,得出了一個驚悚的觀念。如果說世界上有鬼,有僵屍,都比不上說世界上有輪回轉世來的可怕。
這個理念如果為真,那現在什麼科學遺傳細胞基因的,大部分都可以算是特麼的扯淡了。
到了現在,我才明白為什麼吳振把‘這世上到底有沒有輪回’這句話作為了開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