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了擦嘴角,躲在了吳振的身後。吳振直接把後備箱一關,終於讓那張臉從我眼前消失了。
我提醒吳振,這具屍體真的能送到青鬆觀嗎?就算裏麵的是何齊生前的師友,但是就這樣送回去的話,就算不傷到人,也會讓他們傷心吧。畢竟,這具屍體的模樣太慘了一點。
“我們不去青鬆觀了。”幾秒鍾的時間吳振就做出了決定,但是吳振說出的原因,卻和我 想的一點都不一樣。吳振問了我一句:“你覺得這兩具屍體,哪個才是何齊?”
這句話真的讓我懵圈了,兩具屍體,我們一前一後見到。第二具屍體跟何齊 長得一模一樣,還穿著道袍。第一具屍體,本來是一個偽裝成活人的死人,他一直被我認定為已經死了的何齊,但是現在他的臉毀了。
我想了一下,廖關應該也不至於用這麼惡心的方式來嚇我們。因為這可能隻對我有用,對於吳振來說似乎有點小兒科了。
吳振又給我說了一段話:“第一波的屍群,棺材裏是你們村村長的屍體。這可能是廖關在提醒我們,這一切都是他做出來的。這一群人,也是受了廖關的蠱惑深夜穿壽衣出行。那具棺材裏的,也有一定的可能是 何齊的屍體。”
“假設我們一開始都想錯了, 跟廖關一起進村的人,根本不是何齊,而是廖關找到的另一具屍體。而真正的何齊,從一出青鬆觀就死了呢?然後被藏在了這附近的村子裏, 就是為了成為他的一個後手,如果他在你們村的計劃失敗了,就可以利用真假何齊屍體再做文章。”
我領悟了吳振的意思,但是卻覺得這個邏輯雖然聽上去沒錯,但是卻似乎在出發點上有點牽強。如果廖關連這一步都算得到,那他這個人似乎也太厲害了吧。難道說,他和白先生一樣,也會占卜?
我提出了我的觀點,吳振先是點頭認同,接著卻說:“我也覺得廖關算不到這一步,但是他真的有可能做到了這一步。無論如何,我們都暫時不能去青鬆觀了。如果我們把這具屍體送到了青鬆觀,可能那裏才有等著我們的陷阱。別的不說,就單單是如果廖關提前見過了青鬆觀的主持,提前為他準備了一套說辭,我們兩個都無法證明自己的身份。到時候,無論是怎麼給青鬆觀一個交代,還是警察那方麵,我們都無話可說。”
我心裏對於廖關的恐懼更盛,這個人,似乎真的隻是憑借著一己之力就讓我和吳振陷入了被動。一開始我還以為經過了村裏的一係列事件之後,吳振斬殺了行屍,除掉了水鬼葛老太太,還讓廖關受傷逃走,都是我們一步步在與廖關的鬥爭中獲勝了。
現在我覺得,我們和廖關的博弈,似乎才剛剛開始。而且很明顯,我們還處於下風。
我身上的屍毒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發作,吳振的傷也需要馬上治療。我們又差點直接開車撞了人,現在又要為兩具屍體的真假而苦惱。
“我們必須去一趟那個村子了,雖然這也可能在廖關的計算之內,但是我覺得總比選擇去青鬆觀要好。我們必須先弄清兩具屍體,如果一開始廖關就藏屍在那裏,我們有機會查到線索。”吳振又做好了決定。
我也沒什麼好說的,對於和廖關這種人打交道,明顯我的腦細胞就不夠用的,隻能跟著吳振的節奏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