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門的一瞬間,我的困意就徹底的消散了。剛才在門外敲門的人不是吳振,是何齊。他怎麼跑出來了?
我的反應還算快,直接就拽著門把手把門關上了,但是何齊的一隻手卻伸了進來。現在何齊的手擠在門縫裏,門根本就關不上。
我特別想大聲叫人救命,但是又怕萬一別的房客發現了何齊,會不會直接嚇壞了。畢竟,何齊是一個死人,一個會動的死人。
我隻能把後背貼在了門上,用盡全身的力氣跟何齊較勁。我常年在外幹體力活,力氣自然是有的,但是何齊的力氣竟然也大的離譜。
我貼者門,還能聽到從何齊口中發出的類似於野獸的低吼聲,在一點點的擊潰我的心裏防線。
扭頭看了一眼卡在門縫裏的那隻手,還在各種掙紮。不過他不是往回抽的,而是在拚命的往前伸。何齊是死人,屍體是沒有痛覺的。我看著何齊卡在門縫裏的手腕被擠壓的一點點開始變形,最後我甚至都看到手腕上的皮膚都被磨掉了,何齊還是一點都不在意的樣子。
從何齊的手腕處,黑色的血順著門框低下去。
堅持了有將近十分鍾之後,房門還是被何齊給推開了。不是我比不過他的力氣,畢竟他有一隻手沒法用力。之所以我敗下陣來,是因為我實在是累的夠嗆了。
屍體,不止沒有痛覺,而且也不知道累啊。
我是背靠著房門被推出去的,直接就趴在了地上。不用回頭我就知道何齊肯定已經撲上來了。
果不其然,背上突然砸下來的壓力差點讓我直接吐血。而且何齊竟然張口咬住了我的後脖頸子,我吃痛掙紮。爆發出了潛力,把何齊從身上掀到了一旁。
我慌忙從地上爬起來,用手一摸後脖頸子,全是血。而何齊也在努力的從地上爬起來,隻是他之前快被房門給夾斷的那隻手似乎是已經廢了,撐著地麵幾下都沒有爬起來。
我看到何齊的嘴上都是血,上下顎還在咀嚼著什麼。這貨吃的是從我脖子上咬下來的肉。
我很少和人打架,但是不得不承認我也是一個見血就瘋的人。到了現在,我再也顧不得其他了。看何齊這架勢,如果我不想辦法打得他起不來,死的人就一定是我了。
就在我四處打量著房間裏有什麼趁手的工具的時候,外麵突然傳來了一個人聲。
“誰啊,大半夜的不睡覺,再折騰也得有個限度吧?”
我聽出這是旅館老板的聲音,是一個五十多歲的小老頭。我還在猶豫要不要喊他進來,可是一想到他那個小體格不幫倒忙就不錯了。而且,我不能確定他的膽量,看到何齊這會會不會直接就崩潰了。
就在我猶豫的時候,外麵又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我聽到似乎有人小聲的跟旅館老板說了些什麼,然後腳步聲又響起,聽聲音是直接往我這個房間來的。
我知道,應該是吳振回來了。既然他回來了,我也就沒有再跟何齊拚命的必要了。吳振一定有辦法能製服何齊的。
想到這裏,我放棄了跟何齊繼續互掐,轉身逃到了衛生間裏,然後把衛生間的門反鎖了。
好在這家旅館應該是有些年頭了,衛生間的門還是厚實的木頭門。要是玻璃的話,估計也撐不住何齊砸上那麼幾下。
不過由於是木頭門,我隻能聽到吳振跑進了喊我,卻不敢輕易開門。何齊還在砸衛生間的門,要是我突然開門,何齊衝了進來。衛生間裏的空間這麼小,也不一定好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