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猶豫了足足有五六分鍾,最終好奇還是戰勝了恐懼,我決定趁著這個機會去查驗何齊的屍體,如果說何齊一開始就是一個死人,他已經死了很久的話,那麼不可能不露出一點的蛛絲馬跡。
我蹲在何齊的身旁,選擇了先從腳掀開他身上的白布。我心裏還是怕的,因為我知道何齊的眼睛肯定還睜著,就算我的猜想是真的,我也不想去看一具睜著眼睛的屍體。
我慢慢的掀開了白布,沒有把注意力過多的放在他的軀幹上,直接就掀到了脖子,把團城一團的白布直接堆在了何齊的臉上。
很容易我一眼就找到了他脖子上的紅色胎記,那晚就是這個部位,我的手指直接插了進去。
我仔細的觀察著那個紅色的胎記,從表麵上看的確是看不出任何的東西來,很平整。
大著膽子用手直接伸向了胎記,我特意加了小心,防止和那晚一樣我不小心直接把手指插進去。
何齊的屍體冰涼,而且已經僵硬了,無論何齊死了多久,最少也停放了這麼好幾天的時間了,僵硬是正常的。
我在胎記上摸索著,心頭一驚,果然發現了端倪。
我摸到那塊胎記的邊緣部位,有一圈很不明顯的貼合的痕跡,肉眼是看不出來 的,隻有用手接觸才能感覺到。
這種感覺就像是在脖子上貼了不起眼的透明膠帶一樣,不摸到邊緣位置是察覺不到的。
我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也讓自己的手抖的不那麼厲害。慢慢的用指甲扣著胎記的邊緣位置,終於有胎記的那一小塊皮膚被我給扣開了一個卷起的突起。
就是這個了,我用手指尖捏著那個突起,慢慢的往上扯。然後在我難以置信的眼神之下,我把這一小塊皮膚給撕了下來。
不是那種直接撕破皮膚的手感,因為這塊皮膚明顯是後來貼合上去的,不知道廖關用了什麼手段,竟然這麼逼真,如果不是我膽子大的敢直接去摸死人,恐怕我永遠 都不會發現這一點。
我盯著手裏的皮膚看了幾眼,這應該是一塊真正的皮膚,但是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屬於何齊的。我想到了一個惡心的畫麵,廖關可能是從別人, 甚至是死人身上割下來這麼一小塊皮膚,然後貼在了何齊的脖子上。
廖關這麼做,很顯然就是為了掩蓋,掩蓋那晚何齊被我弄壞的脖子。
我把那塊皮膚丟在一旁,強忍著惡心去看何齊的脖子。這一下,我心裏的一切疑問基本上都水落石出了。
我在何齊的脖子上看到了兩個手指粗細的洞,那根本就是我用手指戳破的,何齊是死人,那晚不是我的幻覺,我是真的不小心撞破了何齊的身份。
那麼之後何齊的死,我就不能確定他是被吳振一劍再次斬殺還是廖關隻是單純的想要引導我往其他的方向走了。
猛然間,我又想到了一件事情。如果這塊皮膚是廖關後來重新修補過的,那麼我隱瞞的事情廖關也一定是知道的了。他知道我發現了何齊死人的身份,這可能就是在何齊死後他對我的態度驟變的原因。
雖然一開始廖關就是一個冷酷的人,但是還不至於一直對我絲毫不掩飾敵視的態度。這種態度的轉變,可能是因為他發現了我那晚的事情,他可能已經懷疑我了。
廖關可能是因為做賊心虛,雖然他編製了一個完美的謊言,但是可能還是覺得騙不過我,所以幹脆直接就用自身的威勢恐嚇我。
想到那一晚我‘魂魄離體’的事情,我似乎還遺漏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如果那晚不是幻覺,我就是在看到吳振之後被人打暈的。而能夠做到這件事情的,隻有廖關或者是當時已經死亡的何齊了。
仔細回想了一下,也是那晚之後,吳振第一次給我發了短信讓我小心廖關何齊兩個人。現在想來,那個時候的吳振也是剛剛開始懷疑他們吧,一開始他們兩個都被吳振當成了真的道士,他們之間隻是有一些誤會而已。
假設那晚是廖關或者何齊打昏了我,而吳振就在我的對麵看著,如此一來吳振才會開始懷疑他們的身份,並發短信讓我小心他們。
之前我也有過太多的邏輯分析,但是都是分析而已。這次我是切實掌握了鐵錚錚的證據,所以我非常相信我這次的推理。
何齊一開始就是死人,廖關是幕後黑手。
想通了所有事情之後,我還沒來得及舒口氣,就又再次揪起了心。
廖關剛才急匆匆的出門了, 他十有八九就是去找吳振了,吳振有危險。
我不能再在這裏浪費時間了,廖關是主動去找吳振的, 他一定是有信心能對付吳振的, 我不能再讓吳振出事。如果吳振也出事了, 那就真的沒有人能救我了,到時候我就是任憑廖關宰割的魚肉了。
想到這裏我慌忙起身就要往外走,但是第一步還沒邁出去,我的腳脖子就被什麼東西給勾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