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振搖了搖頭,然後起身去那口已經被屍體打破的棺材裏搜尋著,他從破損的棺材裏又找出了另外的兩張紙。這兩張紙看上去更加的古舊了,我隻來得及看一眼,連上麵的一個字都還沒認出來,吳振就迅速的把兩張紙給合上了。
“這位白先生不是神仙,但是有一點可能是真的。四十年後現在的一切,這位白先生都自己算了出來。他甚至知道我們現在遭受的處境,並且還留下了破解之法。”吳振的眼神很複雜。
我還想再問,吳振直接告訴我,這位白先生是一位有經世之才的相術大師。他用自己的術法,真的算出了四十年後的一切。
我不敢相信這種玄之又玄的說法, 但是這幾天我的世界觀早就已經被顛覆了。先是我哥詐屍,然後我又看到了鬼,甚至是傳說中的僵屍。這位能算出未來的白先生,也真的是存在的吧?
吳振在看完信之後,神色一直很凝重,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相信有這個白先生。
我開口對吳振道:“這位白先生不是在信裏留下了破解之法嗎?他是怎麼說的?”
“白先生留下了兩個,不對,其實是隻有一個破解之法。”吳振把那封信在我麵前展開,然後指著其中一豎行的文字對我道:“‘驅盡眾生怨念,守得一方安寧。’這是信上的兩句話,這點和我想的倒是差不多,原本我也是想要先超度你哥和你嫂子的。然後我才有機會對付水鬼,不然的話,陰損命格的人化為厲鬼,時間愈久愈難應對。“我聽吳振好多次說到了陰損命格,而且好像說的就是我嫂子,我就問他到底什麼是‘陰損命格’,為什麼偏偏是我嫂子。我嫂子生前那麼好的人,為什麼死後就得變成厲鬼呢?
“陰損命格是命數天生,傳說是前一世的因果沒有償還幹淨,這一世出生就是繼續還債的。但是這隻是傳說,也有不少同樣陰損命格的人能安然的活過一生。隻是有一點可以確定,隻要是陰損命格的人枉死,尤其是年輕的時候枉死,十有八九就會變成厲鬼為禍一方。而你哥的死和你嫂子的死,我認為絕對是葛老太太做的,隻是因為她想要一個能幫她害死全村人的幫手,才選擇了一個死後絕對會變成厲鬼的人,也就是你的嫂子。”吳振給了我解釋,但是我還是難以接受,憑什麼我嫂子就是陰損命格,如果她不是,那麼是不是現在她和我哥小兩口兩個還在過著恩恩愛愛的小日子。
吳振拍了一下我的肩頭把我喚回了現實,道:“走吧,也算沒白來,既然這位白先生信裏的說法和我的想法一樣,就說明我到目前為止還沒有走錯路,我一定能救你們全村的人。“我和吳振帶著七枚棺材釘和對這個白先生的各種疑惑離開了, 一路上也再沒看到行屍。似乎是它們也感受到了吳振帶給它們的威脅,都躲了起來。
到了村民們的聚集地之後,也沒有行屍來襲,但是我們不敢掉以輕心。吳振自己帶著七枚棺材釘,說去布陣。半個小時之後,他回來告訴我們,陣法已經布好,隻要我們不主動從這裏出去,外麵的行屍就一定進不來。
我問吳振隻是七枚棺材釘有這麼厲害嗎?吳振反問我,葛老太太的屍身都被七枚棺材鎮在棺材裏出不來,我們這裏這麼多人這麼重的陽氣,絕對沒有問題。
我自然是信任吳振的, 他說的這麼有底氣,我自然也不用再說什麼。但是現在村裏幾個管事的老人卻坐不住了,說哪怕我們現在安全了,但是又能堅持多長時間?幾天,甚至是十天半個月,村裏人總不能一直窩在這裏吧?
吳振當著所有人的麵打了包票,說一定會盡快解決的,他馬上就會解決掉水鬼,讓大家過上正常的生活。
看著村民們逼迫吳振,我心裏很為他抱不平。說到底吳振是覺察到了這附近有命格陰損的人,也就是我的嫂子。吳振是怕這裏出事才來幫助大家的, 但是現在卻感覺像是大家逼著他出手一樣。
說白了,吳振並不欠我們,不欠這個村子。他能願意幫我們,我們感激就好了,可是現在很多人卻都一副這事必須吳振來解決,而且還得馬上解決的心態。
我走上前一步,直接怒聲道:“吳道長是來救我們的,但是村裏水鬼的事情一開始就和他沒關係。人家好心來幫我們,你們就不能態度好點嗎?”
我的兩句話瞬間讓整個場麵安靜了, 我掃視著所有人的眼神。有人愧疚,也有人眼中是怨毒。
吳振繼續開口道:“修道之人,匡扶正道是本職,鄉親們不必有什麼心理負擔。大家暫且休息一下,很快大家就能回到自己家的。”
我還想再說兩句, 卻被吳振拉著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