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吳振在棺材鋪門前呆了十幾分鍾的時間,等到裏麵的惡臭消散了一些,吳振就拎著染血的桃木劍返身回了棺材鋪。
再次回到了右邊那個房間,貼著房門,裏麵有悉悉索索的聲音,葛老太太的屍身還在裏麵動彈。
吳振讓我在門口等著就好,他要進去除掉葛老太太的屍身。我 馬上應允,吳振就慢慢推開了房門。
屋子裏麵還是漆黑一片,我拿著手電幫吳振照亮。然後我就看到了一具脫水到隻剩一層皮的幹屍在地上撲騰著。
看幹屍的身形,的確是葛老太太無疑。隻是吳振在靠近了她之後,看架勢她也想要攻擊吳振,隻是她並沒有從地上爬起來。
我很疑惑,傳說中的僵屍不都是站起來撲人的嗎?再不濟,也得有和葛家人屍變的行屍差不多的行動力吧。為什麼葛老太太的屍身隻是一個勁兒在地上撲騰,但是卻不起來呢?
不知道是不是為了向我證明,葛老太太的屍身終於慢慢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我看到吳振嚴陣以待的架勢,就知道這主一定不好對付。葛老太太的鬼魂那麼厲害,她的屍身一定也不遑多讓吧。
吳振剛才在外麵的時候說過,葛老太太的屍身已經勉強算是僵屍的程度了,比那些行屍強了很多。
屍身已經在開始逼近吳振,吳振也沒有弱了氣勢,站在原地也不退讓。
在葛老太太距離吳振隻有不到三米,吳振已經舉起了桃木劍想要劈下來的時候。卻發生了匪夷所思的一幕。
葛老太太的身體突然從腰部彎折成了九十度,上半身直接往後仰了下去。兩條腿拖著上半身,又堅持了幾秒的時間,就又倒在了地上。
這是怎麼回事?我看向吳振,他好像也很是驚詫。
我看葛老太太的屍身在地上掙紮, 似乎也起不來了,就大著膽子進去了。
吳振果然也不知道葛老太太的屍身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本來還以為有一場惡戰呢。
現在的葛老太太,真的可謂是毫無反抗之力了。被吳振直接一劍砍下了腦袋,又撲騰了一會才算是徹底的不動彈了。
吳振想要知道葛老太太的屍身出了什麼狀況,就隔開了她腰腹部的衣服。我用手電幫吳振照亮,看到幹癟的屍體上有用密密麻麻的細線縫合的痕跡。
葛老太太的屍身,本來就是被腰斬的,隻是後來又被簡單的縫合上了。但是屍變後的屍身,那一圈縫合的針線卻無法支撐它的行動。所以這具屍變的屍身才這麼的不堪一擊。
我回想起從村裏老人口中聽到的葛老太太的死因,就問道:“葛老太太不是跳河淹死的嗎?為什麼屍體又變成了被砍成兩截的了?難道她其實是被砍死的?”
吳振一邊檢查葛老太太的屍體一邊回應我:“葛老太太的亡魂現在變成了水鬼,所以她的死因絕對是溺水而亡。而屍體被腰斬,我也想不通為什麼,還有為什麼葛老太太的屍身會被放置在這裏。”
”咦?“吳振突然在屍體的袖子裏抽出了什麼東西,是一張疊起來的紙張,已經因為年代久遠而泛黃了。
吳振把紙張展開,上麵是用毛筆書寫的字跡,但是好像是繁體字,我並不完全認識。
吳振認真的把那張紙看完,眉頭皺的更深了。我問他這上麵寫了什麼,吳振凝聲道:“這家棺材鋪的老板,生前不是一般人物。”
吳振簡單的把紙上的內容給我解釋了一遍,這是一篇很詭異的書信。上麵寫著這封信是寫給四十年後看到這封信的兩位後來人,信的署名是棺材鋪白先生。
信中寫道,這位棺材鋪的白先生在數十年前來到了我們這個偏僻的村子,目的沒有說,隻說來到這裏之後就開了這家棺材鋪。這就是白先生對於自己的介紹,很簡短。
信中的第二個內容, 就是說明了當年葛老太太跳河自殺的事情,信中對於這件事的介紹和村裏老人說的倒是沒有出入。不同的是,信裏還寫了村裏人所不知道的一些事情。
原來當年葛老太太死後,她的小兒子把葛老太太的屍體從水裏打撈上來之後,就草草下葬了。但是過了沒多長時間,不知道是生前怨念,還是下葬的墓穴風水不好。葛老太太的屍體發生了屍變,而白先生是一位隱藏的玄學高手。他在葛老太太還沒來得及傷害村裏人的時候,就把她的屍體製服了,但是並沒有毀掉,而是腰斬之後一直放置在了棺材鋪,直到後來白先生壽終正寢。
我和吳振是今天看到的這封信,所以這封信裏所謂的後來人,可能就是我們兩個。這位白先生,在四十多年前,給我和吳振留了封信。
我咽了口口水,扭頭對吳振問道:“這信是給我們的?可是,四十年前,那時候我爹還穿開襠褲的吧?他怎麼知道四十年後一定會有我們?他是神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