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時冷笑了一聲,不屑地說道:“你這種人,就算是做了壞事,也不會讓警察抓到把柄。”
“夏時,你過分了!”顧淞終於忍無可忍。麵對這樣的誹謗和人身攻擊,他再讓步就不是男人。“你把手放開!”他用警告的語氣對夏時說道。
夏時聽話地照做了,但轉瞬間卻揮著拳頭朝顧淞的臉狠狠地砸了過來。顧淞猝不及防,重重地挨了一拳,嘴角滲出鮮血。
“靠,你還真動手啊?”顧淞用手抹了一下嘴角,正要向夏時撲去,寢室的老大和老四合力拽住了他,並勸說道:“老三,你控製一下,別跟他一般見識,把事情鬧大了是要被記過的。”
若是在平時,顧淞想要跟夏時幹仗,九頭牛也休想把他拉回來。但是這一次,他心裏確實有愧,對於歆蕾遭遇的事情,他不能說完全沒有責任。
冷靜了片刻,他用冰冷犀利的目光掃視著走廊上看熱鬧的學生說:“看什麼看,都回去睡覺,今天不打了。”說罷,他被老大拽回到了寢室裏。
關上房門的那一刻,他才猛然想起,原來今天是歆蕾的生日。怪不得夏時的心情不好,還喝了那麼多的酒。
其實,夏時一直很喜歡歆蕾,甚至比我還要在乎她。想到這點,顧淞難過地歎了口氣,心情變得更加沉重、複雜……
顧淞的回憶在這裏終止。時隔五年,夏時還是得知了歆蕾的秘密。
祁若南怔怔地看著他們兩個,過了半晌才再次追問道:“師兄,6月18號那天晚上,你跟歆蕾姐為什麼會出現在那種地方?”
顧淞苦笑了一下,臉上的表情甚是糾結。“還記不記得2011年,我們念大學那會兒,R市出了個挺恐怖的新聞。一個六歲的小女孩兒失蹤了半個多月,警方最後在一所廢棄的學校裏找到了女孩兒殘缺不全的屍體。經過屍檢,警方發現女孩兒曾經被人監禁過數日,並且受到了非常嚴重的虐待。”
“我知道那起案子。”祁若南厭惡地皺著眉頭說,“凶手是受害者父親的熟人,因為債務糾紛跟男人結怨,雙方的問題拖延了很長時間都沒有得到解決。為了泄憤,凶手綁架了男人僅有六歲大的女兒,用殘忍的手段將其折磨致死,並將屍體拋棄在了一所廢棄的學校裏。據說,女孩兒的屍體被人發現後,那所學校便開始鬧鬼,每到夜裏就會傳出異常恐怖的聲音,還有人在附近看到了女孩兒的幽靈。”
“後來證實,那些說法都是謠言。”夏時也想起了幾年前的新聞。有段時間,他們在學校裏還經常談論這件事,甚至有人說要去現場查個究竟。
“事情的真相是:有一個從精神病院裏跑出來的瘋子流浪到那個地方,她的瘋言瘋語恰好被某個深夜經過的路人聽到,後來經過各種聯想和加工,慢慢就變成了鬧鬼的傳聞。但是謠言被證實之前,那起案件也沒有被偵破。我擔心那個傳聞會不會跟凶殺案之間有什麼聯係,所以……”
“所以……”祁若南瞪著又圓又大的眼睛,難以置信地問道,“師兄,你不會是私自跑到那裏去做調查,而且是帶著歆蕾姐一起吧?”
“是的。”顧淞慚愧地點了下頭,“你知道,我這個人好奇心太強,加上學校裏有很多人都在談論這件事,就連歆蕾也對此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其實,她的膽子並不大,但是喜歡跟我一起冒險。我們商量了一下,決定利用周末的時間去看看那所鬧鬼的學校,希望能弄清那是怎麼一回事。
“6月18號那天晚上,我們11點左右來到目的地,在學校裏轉了一圈兒,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情況。學校旁邊就是一片雜亂的棚戶區,也就是五年前……”
“你混蛋!”還沒等顧淞把話說完,夏時就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滕地一下從床上站了起來。要不是祁若南眼疾手快,及時抱住了夏時的胳膊,他的拳頭怕是已經砸在了顧淞高挺的鼻梁上。
顧淞向後閃躲了一下,咧著嘴叫道:“誒,不是說好了不許打人嗎?你怎麼這麼快就反悔了?”
“我……”夏時憤恨地咬了咬牙齒,一屁股跌坐回床上,緊握的拳頭還在微微發著顫抖。“顧淞,你行啊,這麼大的事兒你竟然瞞了我整整五年?要不是金水縣又發生了一起類似的案件,我可能這輩子都不知道歆蕾的真實情況。”
“我有什麼辦法?這種事又不是我想說就能隨便往外說的。”顧淞看到夏時那副擔憂的表情,知道這家夥到現在還對歆蕾念念不忘,不禁佩服起他的癡情來。
“她現在怎麼樣了?病情有沒有好轉?”
“我不知道,我已經很久沒有去看過她了。”顧淞低下了頭,深深地歎了口氣說,“她的家人認為是我害了她,不讓我……”
“你知道她住在哪裏吧?”
“是的。”
“好,你把她的地址告訴我,我們之間的恩怨就一筆勾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