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得趕緊找到那個危險的家夥,在他傷害更多的人之前把他控製起來。”
“你覺得我們能找到他嗎?他要是誠心想躲著我們,我們掘地三尺也沒有用啊!”夏時煩躁地抓了抓頭發,用力拍了下方向盤說,“都怪我,非讓他找人好好聊聊。他要是不去看心理醫生,就不會出這樣的事了……”
“是你讓他去看醫生的?”喬升詫異地問道。
“我最近一直都很擔心他。我知道他失蹤那天晚上一定發生了什麼很可怕的事情。他心裏藏著一個非常沉重的秘密,他被壓得喘不過氣來,人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那天在醫院裏,看到他在我麵前哭得像個孩子,我就感覺像是看到了小時候的夏金鈺一樣,那麼無助,那麼委屈。我真的很想幫他一把,可是他把自己完全封閉了起來,不跟任何人說實話。我怕他把自己憋壞了,就讓他找個能信任的人好好談談。我以為他會來找你,沒想到……”
“不是這樣的。”喬升拍了拍夏時的肩膀,微笑著說,“你沒做錯任何事,要是顧淞知道你這麼關心他,他一定會非常高興的。事實上……”喬升打開小芸轉發給他的照片,盯著上麵鮮紅的數字說,“他去找心理醫生是為了這個。”
“這到底是什麼?”夏時再次將目光落在那串奇怪的數字上麵。
“275419,1014846。雖然這串數字的中間沒有添加任何符號,但是我敢肯定,這是一組坐標,翻譯過來就是北緯27°54′19”,東經101°48′46”。從地理位置上來看,這個地方應該也是在涼山一帶。顧淞一直想要回憶起這組坐標,但是我擔心他的心理狀態不穩定,接受催眠可能會產生無法預計的後果,所以一直不讓他做這種危險的嚐試。”
“這……”夏時張著嘴巴,一時間有點兒跟不上喬升的節奏。
喬升笑了笑,隨即解釋道:“你還不知道去年秋天發生在涼山那邊的事情吧?顧淞曾經在一座地下監獄裏當臥底,之後發生了很多事情……”喬升挑重點給夏時講述了地下監獄、神秘組織、遺忘的坐標以及監獄暴亂等事情,還有顧淞從監獄逃脫以後心理受刺激那件事。
聽完喬升的敘述以後,夏時過了好半天才長歎一口氣說:“原來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怪不得我總覺得那家夥跟以前不太一樣了。”
“任何人經曆了那些事情,性情都會發生或多或少的轉變。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最好的朋友在麵前死去,親眼看到一座監獄淪為真正的地獄,自己作為一名警察卻無力改變什麼,這種感受並不是我們能夠理解的。”
“所以……”夏時指了指喬升手機上的數字,“顧淞接下來的目的地就是這裏?”
“是的,我覺得他去尋找組織的可能性非常大。那些人很危險,擋路者必死無疑,我們不能讓他一個人去冒這麼大的風險。”
“可是有一點我不太明白。顧淞為什麼偏偏要在這個時候選擇催眠?為什麼要瞞著我們大家獨自去尋找組織的下落?他這樣做總得有原因吧,是不是最近有什麼事情刺激到他了?”
“他最近受過的刺激就是被人販子虐待,但這跟神秘組織是八竿子都打不著的事情。我看我們也別瞎捉摸了,他敢拿刀子捅傷常老師,說明他當時可能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那他瞞著我們擅自行動可能也不是出於本意。”
“這麼說的話……”夏時忽然想到了什麼,鬆了一口氣說,“他傷害常老師的時候可能不具備完全民事行為能力,所以我們不用抓他去坐牢了?”
喬升苦笑著搖了搖頭,心裏也不清楚事情究竟會發展成什麼樣。“這件事我已經拜托夏局長去處理了,你就不用替他操心了。”
兩個人正聊著,不遠處,一名身材高大,氣質凜然的男子朝他們的車子走了過來。喬升看到那個人,立刻打開車門迎了上去,夏時見狀也跟著喬升下了車。雖然他從來都沒有見過那個人,但是腦海中的某個形象卻跟眼前的人完全重合在了一起。“你是,鍾昕?”夏時試著問道。
男子笑著點了點頭,頗感無奈地回答道:“這種時候,也就隻有我能幫你那位不靠譜的朋友收拾這些爛攤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