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那麼多廢話了,現在就說說你是怎麼第一天將人捅傷,第二天又把人鼻梁掂塌,又串聯村民進鎮裏來鬧事的吧,咱們的政策一向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最好快點交待,免得受皮肉之苦。”見那個橫肉警察也已經坐好,錢汐宏故意出言威脅張陽。
聽了錢汐宏所說,張陽皺起了眉頭,仿佛在努力地回想之前發生的事情,錢汐宏對張陽的反應很滿意,拿起筆開始準備做筆錄。
“長官,這都這麼晚了我中飯和晚飯都還沒吃呢,能不能弄點羊肉餡餃子什麼的吃吃看?”
“什麼?餃子?還羊肉餡的?我看不給你點眼色看看你是不老實交待。”錢汐宏話音剛落,旁邊的橫肉警察便一拍桌子站起身來,駕輕就熟地幾步走到張陽的身邊,一拳搗在張陽的肚子上。
被這樣銅箔大的老拳狠命在肚子上來了一記,張陽疼得身子一躬,就感覺五髒六腑糾結在了一塊兒,冷汗也瞬間自鬢角開始,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這還沒完,橫肉警察不覺得這樣的小小體罰就能夠讓張陽老實交代,直接伸手拽起張陽的頭發,將他拖倒在地,上去就是一陣狂踹。
張陽用手護著頭臉,身子蜷縮成一團,不住地翻滾躲閃。
足足踢了有十分鍾,連橫肉警察都已經累得汗流浹背,不得不停下來喘著粗氣休息,張陽卻哈哈哈哈開始大笑起來。
“你笑什麼?”錢汐宏已經徹底被張陽給激怒了,這小子壓根從一開始就沒想老實交待,一直在戲耍自己,直接在橫肉警察耳邊小聲說:“把兩個腿打折,別鬧出人命來就行。”
橫肉警察點了點頭,抽出隨身攜帶的鋼製警棍走向躺在地上的張陽,這個時候錢汐宏就不方便在場了,起身就想出門去,這時候身上的手機嘟嘟嚕嚕地響了起來。
剛接起來說了兩句,錢汐宏臉色一變,趕忙出言製止了橫肉警察要對張陽實施的酷刑,才又接著接聽電話。
“傅局,真的必須馬上放人?這個人可是兩起嚴重傷害和一起煽動群眾鬧事案的主謀,對社會秩序和人民群眾的人身安全有很嚴重的威脅,而且……”
說到這兒錢汐宏壓低了聲音:“而且,趴龍那邊打過招呼,說不能讓這小子站著走出警察局。”
“我說小錢啊,你這才幾天不跟著我幹,就變得這麼不靈泛了嗎?如果沒有特別的原因我怎麼會因為這件小事這麼急地親自給你打電話?”
傅寶先是用慣用的說教口氣教育了錢汐宏,不過明顯可以聽出來,他也是很勉為其難,隻聽他接著說:“讓你放人不是我的意思,是省廳那邊直接下的命令,說是必須要立即馬上即刻將張陽放了,而且不能傷他一根頭發,這次的命令層次很高,你要是不聽命令不但你小子的前程就此結束,就是我的烏紗帽估計也是保不住了。”
“是是是,傅局我知道了,我馬上放人,馬上,您老放心。”
錢汐宏掛上電話重新看向躺在地上的張陽,心裏想,真是真人不露相,沒想到這小子有這麼大的背景,要省廳下緊急命令放行,虧了剛才自己還沒來得及下死手,要是真的把張陽弄出個好歹的,真是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錢汐宏和橫肉警察吩咐了幾句,那警察就出門去了。
等自己單獨麵對張陽,錢汐宏馬上換上了一副皮笑肉不笑的麵孔,趕忙上前扶起張陽,掏出鑰匙將他的手銬腳鐐全部打開,嘴裏還一直說著:“誤會,誤會,都是誤會,張小哥沒傷到哪裏吧?這都是緣分,咱們不打不相識啊。”
手腳恢複了行動自由的張陽莫名其妙地看著錢汐宏的巨大轉變,也是感覺到了十分詫異,心裏想,還緣分呢,差點被你們給打殘了,再說什麼叫不打不相識?好像是你們光打我了吧?隻能是單方麵毆打。
這時候門又開了,剛剛的那個橫肉警察又回到了詢問室,手上還端著一個大碗,碗裏麵盛著熱氣騰騰的餃子,上前放到桌子上對錢汐宏說:“錢隊,旁邊的小飯店沒有羊肉餡的餃子了,隻剩下韭菜雞蛋的。”
張陽已經兩頓飯沒吃了,早餓得是老眼昏花,眼冒金星,看見碗中的餃子,就好像是老光棍看見了渾身赤裸的美女,兩眼放出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