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陽也沒多問,先攙著阿瓜進了老瓜農的瓜棚,將他在老瓜農簡易的不能再簡易的小床上安頓好阿瓜,又燒了開水喂他喝下,又用清水清洗了一下傷口,讓他睡下。
阿瓜剛睡下外麵就雷電齊鳴,大雨傾盆而下,打在瓜葉上沙沙沙沙作響。
迷迷糊糊之間阿瓜仿佛做了好多的夢,夢裏有小時候和華子一起掉河蝦的情景,有和華子一起到果園偷李子,被看門的大黃狗狂追的情景,有和華子一起幫著瘦強打架,被打得鼻青臉腫的情景,……,最後是華子縱身跳下樓重重摔在地上,還仿佛凝望著自己的眼神,不由得又是淚流滿麵。
看阿瓜已經沒有什麼大事,張陽才和老瓜農聊了起來。
原來,老瓜農和阿瓜已經認識很多年了,阿瓜經常到他們這裏采購水果,一來二去也就混熟了。
據老瓜農講,阿瓜這個人很重義氣,之前的那個壟斷了西峽鎮果蔬批發的混混常彪才不是個東西,每次過來收水果都是狠狠往最低價裏狠壓,有時候還不給錢,打個白條了事。
這些個小莊稼人哪裏敢去向人多勢大的大流氓要債,一開始有幾個過去要錢的,都被常彪的人打進了醫院,所以隻能吃啞巴虧,有苦自己往肚子咽。
自從阿瓜接管了鎮上的果蔬生意,這種情況就大為改觀了,雖然阿瓜也是道上混的,但是他也沒有仗勢欺壓這些農民,每次采購果蔬都是按照市場價格,有的時候遇到了災年還把收購價抬高一點兒,西峽鎮周邊的農民都和阿瓜的關係不錯。
這次阿瓜落難,老瓜農自然是全力相助,張陽也害怕趴龍滿世界地找阿瓜斬草除根,就決定暫時將阿瓜安置在了瓜棚,又從家裏取了一千塊錢塞給了老瓜農,讓他幫忙照看阿瓜的生活。
期間,張陽也留下來照顧了阿瓜幾天,前幾日阿瓜總是高燒不退,昏迷不醒,時而怒罵瘦強,時而嚎啕大哭,哪還有一點江湖大哥的派頭。
後來幾日,張陽見阿瓜的身體慢慢有了好轉,也恢複了往日的神采,便回學校上學。
一日張陽過來看望阿瓜,老瓜農說阿瓜已經自己走了,也沒說去哪,雖說張陽很是擔心,但也沒有其他辦法,隻能祈求他不要自己貿然地去找趴龍、暴龍和瘦強他們報仇。
就在對阿瓜的擔心和緊張的高考衝刺過程中,鎮籃球選拔賽頒獎儀式的時間就不知不覺地到了。
這段時間,張陽也沒心思找秦嬴練球,隻是每天下午利用一節課的時間和項雷到學校球場熱熱身,所以技術也沒有太大的長進,用張陽自己不要臉的話來說,自己是百分之九十九的天賦加百分之一的努力造就的成功集合體。
為了參加頒獎儀式,張陽起了個大早,梳洗打扮妥當,又對著鏡子傻傻笑了半個鍾頭,欣賞完自認為帥到掉渣的鄉土形象才依依不舍地下樓。
項雷早已經在下麵等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了,都說美女出門之前準備的時間很長,張陽這個二貨怎麼出門也用了這麼久的時間?是鬧鍾壞了?還是拉肚子了?
看了看手表,還有四十分鍾儀式才開始,也不是很急,項雷便和張陽一起閑逛著向文化站小電影院趕去。
行進間,張陽見項雷腳步原來越匆忙,臉色也不太自然,就關心詢問:“黑炭,你這是怎麼了?你以為板著張臭臉就是包大人啊?”
“說實話,我有點緊張,你說咱們這次能不能入選鎮籃球隊啊?”項雷說出了心情緊張的原因,原來是擔心自己不被選中。
“你估計就是個替補中鋒吧,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這個天才肯定是能被選中的,而且一定是首發的大前鋒,嗬嗬嗬嗬。”張陽的臉皮又在細胞分裂。
“我覺得憑實力來講應該我應該能當個替補中鋒吧,那樣我也就滿足了,不過咱們雖然贏了基建公司,但是畢竟整體成績太差,我擔心這次選不上。”
項雷說著露出了憧憬的神色,接著說:“記得上一次被選中,是我剛上高一的時候,那時候我練籃球也沒幾年時間,也是菜鳥一隻,當時的鎮籃球隊教練看我長得人高馬大就把我選進籃球隊,想鍛煉鍛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