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三日掃清黑彩和網賭窩點,並且在案發不到三小時內抓到了對車展經銷商實施搶劫的嫌疑人,之後又冒出更大的新聞。當夜深、穗兩地特警突襲了幾處商務會所、寫字樓。隨後又傳來了更大的爆炸性新聞,警方高調宣布查獲了從事洗錢的地下錢莊數處,抓獲嫌疑人數十人。
這兩日,新聞媒體被這些正能量的消息轟得那叫一個暈頭轉向。不少記者采訪遭劫的汽車經銷商,哎喲,那溢美之詞簡直不絕於口,甚至讓習慣負麵新聞的媒體都有點受不了了。
當然,還有最大的一個手筆,即將最後完成。許平秋看了看天空,第一次覺得時間太冗長,這麼長時間,還沒見落地。
“許處長,我有個事不明白。”李廳長揉了揉眼睛,說話了。能讓他這麼用心地看一個多小時的東西,已經不多了。
“李廳長,您指什麼事?”許平秋問。
“嫌疑人選擇從國際機場走,這一招你們似乎在行動裏漏了。”李廳長道,他看出來了。
“沒漏,我們有個特勤一直咬著他。”許平秋道,開始說瞎話了。
“哦,這樣啊……那我就更不明白了,為什麼人走了,這些東西,都到你們手裏了?”李廳長揚揚案情彙報。正是因為警方得到了嫌疑人轉出賬戶的詳細信息、信用證以及兩個不同的身份,才順藤摸瓜,抄了地下錢莊的老窩。
“這個……”許平秋謙虛地笑了笑,“是我們特勤,用了點很特殊的手法。畢竟這裏是國際航班區,稍有不慎,就會有不良影響啊。”
“哦……好,這樣好。”李廳長斟酌下,讚了句,“非常好,既避免了抓捕有可能引起的混亂,又避免了驚動航班造成的損失。好……還是這樣好,這些個人和東西要是落到外國人手裏,肯定又要有居心不良的人大做文章了。在關鍵的時候,選擇了最正確的方法。嗬嗬,我真想象不出,當他站到異國他鄉的土地,卻發現自己變得一文不值了,還得被遣返回來,會是一種什麼感覺?”
“他可能不是去法蘭克福,應該是伺機從兩處轉機的地方逃逸,一處青島、一處維也納,不過可惜的是,他哪兒也去不了了。空中航班成了空中監獄,二十幾個小時的航程,足夠我們把幕後藏著的掏幹淨了。”許平秋道。在拿到那些失物時,專案組第一時間否決了叫停航班的做法,而是采取了冷處理。隨後在接到法蘭克福機場海關的協調時,也同樣采取了冷處理,否認此人的身份,這個人甚至連通緝名單也沒有上。之後被德國警方以非法入境,遣返回來了。
小角色,老外也不待見你。
這事辦得李廳長眉間帶笑,不聲不響把這件有可能成為醜聞的事給摁下了。他又讚著:“幹得漂亮,你們這位特勤,政策水平的眼力是相當高啊。不聲不響就把人鎖進空中監獄了,這才是真正的插翅難逃哪,哈哈。”
“這個……還是黨和組織教育得好。”許平秋說了句官話,老臉覺得火辣辣的有點發燒。
航班,即將降落。
在隊列的末尾,等待解押的一輛悶罐車裏,肖夢琪正在仔細地回溯著費了老大勁才提取走的機場監控。民航公安和地方公安是兩個係統,處理餘罪在這裏捅的婁子著實費了一番周折。當天來處理時,民航公安已經把“餘小二”的協查通報做好了。
她翻閱著,手裏的鼠標一點一點挪著,試圖在某幀圖像裏發現餘罪的小動作。幾次都堪堪錯過,她放得更慢了,一旁的史清淮道:“肖主任,您對這個感興趣?”
“我不是感興趣,而是根本沒看出來他怎麼下的手啊。兩人就這麼坐著,什麼時候動的手?”肖夢琪道。一旁李玫笑著對大家說:“哎,我說兄弟們,這家夥也太沒節操了吧,把人家身上偷得幹幹淨淨,好像連零錢都摸走了。”
曹亞傑和俞峰笑著,可誰能想到最後來這麼一個大逆轉。肖夢琪幾次翻尋不到,急了,一招:“鼠標,你來,我怎麼就看不出來啊?”
“凡你能看見的,都不是……時機應該是這樣把握,往回溯……在他剛出安檢的時候,你們看。”鼠標拉回了一大截,出安檢,裝扮過的連陽匆匆走著,臉部下意識地躲著監控的方向。這時候,從他的身邊走過一個人,一個手裏拿著報紙在看,差點撞上連陽的人。
“耶……敢情早就偷走了?”李玫看到了,戴著地勤帽子那貨,絕對是餘罪。隻不過那時候連陽剛剛出了安檢,心不在焉,沒有發現那隻手飛快地從他的包側麵拿走了東西。
“哦,我明白,他之所以和連陽坐到一塊,是為了讓連陽一直處在緊張和焦慮中,不給他發現東西已經丟的機會。”肖夢琪恍然大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