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叫外勤二組,呼叫二組……馬上趕赴仙湖別墅區,聽到回話……”李玫搶著話筒喊著。
“快來……張凱,你們幾個不用守這兒了,馬上趕赴仙湖別墅區。”史清淮奔出門外,把最後留守的四名警衛派出去了。
臨時指揮的地方亂成一團,接到彙報的許平秋電話裏直接就破口大罵上了。不過聽到仍在作案的彙報,又是餘罪彙報回來的,他不敢不重視了,抽調了虛擬大學城、置業大廈的三組特警,風馳電掣地奔赴出事地點……
步步險詐
“砰!”一聲槍響,餘罪的耳際轟鳴。一陣灼痛的感覺,下意識地一縮脖子。
“砰!”第二槍堪堪擦著頭頂而過,餘罪嚇得腿一軟,就地一個懶驢打滾,直往沙發邊滾去。
身後樓梯上的小保姆驚得尖叫一聲,捂著耳朵趴下了。
一滾的刹那,他眼睛的餘光看到了從院外奔進來的兩個人,正舉槍朝他射擊,兩槍都擊在身後的酒櫃裏,擊碎的酒瓶正汩汩流著。餘罪一看手裏,手機剩下半截了,一摸耳朵,一手血。嚇得要尿褲子的感覺,一下子又成了滔天怒意,拽著茶幾,使著吃奶的力氣,“嘭”地頂到了門後,堪堪擋住來人的腳步。
“通……通……”兩人踹門了,朝著角落的餘罪,“砰砰”近距離開槍,餘罪縮著脖子,躲在牆後死角。小保姆嚇得四肢著地,往樓上爬。好在那兩個人的目標不是她,隻是急著撞門,通通幾下,那門已經搖搖欲墜了,急切中,有位朝著門鎖“砰”的一槍,鎖扣子被打壞了。
去你媽的,再撞……餘罪急了。趴在沙發後,拉纖似的身體幾乎與地麵平行,頂著沙發,斜斜地頂到了茶幾後,勉強又爭取到了一點救命的時間。
他急呀,隻能硬著頭皮頂了。這種大白天,槍手要的是速戰速決,他們不敢多逗留的。可就是不知道,這地方有人報警沒有。
大部分時候,他知道指望不上警察的速度。他怕呀,就在抓販毒分子的時候,都沒有經曆過這種生死一發的感覺。那種心在狂跳、氣在狂喘,以及下半身尿意強烈、兩腿抖如篩糠的感覺,真他媽叫一個折磨,偏偏這一秒鍾仿佛一年那麼漫長。
“嘩!”一聲……玻璃被砸了。外麵的急火了,試圖從窗上找到躲在死角的餘罪。虧是外麵有防護網,可那伸進來的黑洞洞的槍口,還是嚇得餘罪出了一身冷汗。
這是非要了老子的小命啊,餘罪怒從心頭起,四下找著武器。
槍口幾乎朝他時,他急了,順手抓著電話,當聲扔出去了。那隻槍口一閃,正好知道他的方位了,閃電般地又伸進去,砰砰朝他的方向又開兩槍。饒是餘罪躲得快,也被跳彈擦到了臀部,一摸又是一手血。
話說狗急跳牆,人急上梁。人在危急的時候,總是能爆發出無法想象的智慧和勇氣。他一下子瞥到被擊碎的酒瓶,急中生智,抄著牆角的電話架子,使勁一扔,“當啷!”酒櫃碎了一片。四五瓶窖藏的好酒摔了一地,汩汩的酒液在地麵上流著。
要的就是這效果。他冷靜下來了,腳慢慢地伸出來,鉤著鉤著,把一個瓶嘴子鉤過來,撚到了手裏,磕了磕,滿是尖刺。第一把武器到手了。
“砰砰砰!”撞門聲越來越大,撞開了好寬的一條縫。從這個縫裏,已經能看到躲在窗台後死角的餘罪。撞門時瞥到餘罪的,是一個幹瘦臉長的男子。他拔著槍,朝著角落裏的餘罪瞄準,如此近的距離,想跑也難……不料餘罪四肢著地,驀地起身就跑。一跑,門縫擋著手就不那麼靈活了,那人手伸了伸,想拐個角度開槍,卻不料轉彎的餘罪驀地回身。
“去你媽的。”餘罪一個甩手,絕招出來了。
“啊!”那人的手一疼,一縮,一慘叫,縮回來的手,紮得血淋淋的,汩汩地流著血。
火了,他不管不顧,伸進手就砰砰連著開槍。窗戶邊上,也在伸著手,砰砰開著槍……可已經無濟於事了。一擊得手,馬上遁去的餘罪已經鑽到樓梯後了。
雖然子彈就在身邊炸響,雖然對著兩個槍口,此時的餘罪卻覺得心裏越來越清晰和冷靜。他知道,這個時候,哪怕一丁點兒的慌亂,都會把自己的小命搭上。
想要老子命,想得美……餘罪聽到換彈夾的聲音時,驀地又像地老鼠一樣鑽出來了。門口那人一嚇,反而驚恐地躲開了幾步,餘罪的目標可不是他,而是那個酒櫃。拉著櫃邊,一使勁,“嘭!”堪堪又往茶幾和沙發後加了一道保險。一眨眼,餘罪又鑽回去了。
“啊……丟你老母。”門外的氣著了,沒想到對付一個沒有武器的人也這麼難。
“死啊……”兩人這回合力了,一起開始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