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意思?”餘罪在扮傻充愣了,還真是一副茫然無知的樣子。
劉玉明妖妖一笑,直道:“小兄弟太實誠了,人家把你賣了,你還在這兒等著過秤呢。”一指上頭,直說,“那兩位要撤莊走了,就今天的出獎撤了莊,能少賠幾百萬。”
“這也太不講道義了。”餘罪怒氣中燒地斥著。不過馬上醒悟似的又道,“哎喲,那我慘了,飯碗沒了不說,是不是又得被追砍啊?”
“那跟著我吧……對了,溫瀾今天想去看看車展,你陪她去吧。她在家裏等著呢,一會兒就給你打電話了……以後這兒,不要回來了。”劉玉明說著,看了傻站著的餘罪幾眼,很確信這樣的人對他根本沒什麼威脅,這才頭也不回地走了。
“哎,好嘞。”餘罪半晌才反應過來,聽到上麵已經擂起門來了,他知道這兩夥要搶莊家聚的錢了。這時候他可不想去湊熱鬧,悄悄地開了門,溜出去,上車發動,“嗚”地飆走了。
車走的一刹那,樓上“嘭”的一聲,門被撞開了。全副武裝的匪徒衝進來了,幾乎是毫不停歇地衝進來的。外麵那可是道鋼筋鐵門哪,進門卻是一僵,兩個保鏢拔著槍,目眥俱裂地瞪著,惡狠狠地咬牙切齒道:“往後退,誰敢動,打死誰。”
“別動。”吳勇來看到一個長發的家夥從腰裏掏出槍,指著對方唬了聲,那人激靈了一下,舉起手來。
“退,往後退,也不看這是什麼地方,敢來這兒搶劫?”吳勇來槍逼著,試著上前一步,那一窩七八人,後退一步。黑碰黑,看誰更黑了,這群人相互使著眼色,麵對兩個持槍的,卻也不敢造次。
“哈哈……自己人,自己人,別誤會啊。”隨著一聲不男不女的笑聲,劉玉明踱步進來了。吳勇來直接質問著:“劉醫生,這是你的人?”
“啊,是,不太成器啊。”劉玉明道,看看自己聘請的這幫黑社會分子,歪瓜裂棗的,實在不中看。
“什麼意思?劉醫生,這可是藍爺交代的事,你真要逼著兄弟們和你拚命。”劉通道,槍口移移,有意無意指向劉玉明了。
“說這話就見外了。”劉玉明笑了笑,分開人群要上前,吳勇來叱了聲,不許他上來。知道他的手腕,劉玉明趕緊舉手示意自己沒有敵意,笑著道:“兩位兄弟,這可是鬧市區,你們真敢開槍?我帶的人頂多是地痞流氓,您二位,馬上就要成持槍逃犯了。”
“少來這一套,逃之前絕對拉你墊背。”吳勇來壓根兒就看不起這貨。
“這個我相信,不過有更好的解決辦法,不想聽聽嗎?”劉玉明誠懇道。一看兩人神色鬆動,他道,“莊一撤,藍爺恐怕再也不回來了……您二位難道還準備跟到國外當走狗去?再說就是你們願意當,也得人家要呀?”
這一句正中要害,撤莊走人,卷走下麵的錢那可就成公敵了,恐怕自今而後深港是回不來了。而且辦這事的人,也未必就能落到好去。畢竟對於誰,知道得太多,做過的事太多,都不是好事。
兩個保鏢理論上和這些花錢雇的爛仔沒多大區別,豈能不考慮後路?相視間眼色稍動,劉玉明又笑起來了。
“要不介意的話,聽我安排怎麼樣?這個盤口要毀了,剩下的錢,你們兩人三成,拿錢走人,我可是能馬上給你提現啊。”劉玉明拋出一個相當具有誘惑力的條件。吳勇來手顫了,劉通有點緊張了,劉玉明卻更篤定了,笑吟吟上前,擋著槍口,笑著道,“反正你們也不敢開槍,何必裝這個樣子呢?對吧,來,放下,咱們商量一下。如果三成不夠,再加點也行,又不是我的錢,我也不心疼……”
他慢慢地摁了劉通的手,又拍著吳勇來的手,兩人的掙紮和堅持,隨著誘惑的加大慢慢地消失了。眼看著大勢已去,恐怕是轉不走錢了,而且在這樣的地方,就算再黑也不敢公然開槍打人,除非是不想要命了。兩人頹然地放下手,知道無力逆轉了,不過也好,分贓總比逃命強一點。
“噓……”劉玉明笑著,毫無征兆地來了個口哨。吳勇來心一凜,拔槍時,手已經被劉玉明摁住了,跟著那側立的爛仔出手了,鐵棍、片刀還有槍把子,直接招呼上了兩個保鏢持槍的那條胳膊。
“啊!”吳勇來一聲慘叫,肘部重重挨了一棍,槍滑落了。
“嗷!”劉通身子一聳,是劉玉明膝撞正中他襠部了,接著片刀就招呼上來了。刀刀見紅,一條臂膀瞬間血淋淋的,像剛斬下的豬手。
惡虎也難鬥群狼,即便是兩個訓練有素的保鏢在這樣狹小的空間也施展不開。一刹那翻盤了,被眾爛仔打得滿地亂滾,一地都是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