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事……人家能放餘罪他們一馬嗎?畢竟是他們把人家車砸了。”史清淮道。
“小夥子,事情不是這樣處理的,你需要站到一個高度看問題……任何問題都有它的解決方式,不能光想著賠錢嘛,再說我也沒那本事給他弄錢啊,你們有嗎?”許平秋笑著問,肖夢琪搖搖頭,直道:“可是不賠點兒,說不過去啊,就法院判,也跑不了啊。”
“他們要執意那麼幹,一毛錢也拿不到,本來那倆臭小子還準備承擔點兒損失,現在呀,我估計點把火的心思都有了。逼他們出一百八十萬,誰想的這餿主意啊?這不是要賠償,這是要把他們趕出隊伍啊。”許平秋笑道。
不管怎麼看,肖夢琪都看不出許平秋準備用什麼辦法解決,難道以勢壓人?不可能,未必壓得住。可其他方式,似乎解決不了這件已經訴諸法律程序的事。
閑聊沒一會兒,小栗和老栗一起來了。栗雅芳見過了,麵似寒霜,似乎很不情願進來。栗小堂五十多歲,一身唐裝,顯得精神矍鑠,進門就拉著老許的手噓寒問暖,直呼得罪。
“來來來,老栗你得上座。”許平秋把老頭請到老板椅上,和史、肖二人坐到一起,栗雅芳態度卻是很冷淡,招呼也沒打,幹坐在他們對麵。許平秋幾句進入了正題,直問著栗小堂道:“老栗,就那點兒事,給個麵子,放他們一馬。”
這話說得頗有江湖味道,老栗嗬嗬一笑,同樣江湖人的作態,一拱手作揖:“得罪了啊,許處,您出麵,這麵子我不能不給……這樣吧,告不告的就算了,賠個車損,這事揭過了。”
老栗一發話,明顯看見小栗氣得臉色發白,咬牙切齒,插了句:“車損四十七萬,加上我們維修和運輸的費用,賠償不能低於六十萬。”
領導的麵子直接把價值縮水一大半,不過許平秋撇撇嘴道:“還是多啊,六十萬對你們來說是個小錢,可他們月薪兩三千,你讓他們上哪兒給你們湊這六十萬?怎麼,不至於我們總隊給你賠錢吧?”
“不敢不敢,那許處您老給個價,行吧?”栗小堂看樣子是過來人,對許平秋很客氣。可姑娘就不那麼客氣了,直道:“許處長,難聽話我就不說了,可這個損失總不能讓我們承擔吧?那輛車進價都到一百六十萬了,總不能還準備讓他們幾萬塊了事吧?”
“幾萬?”許平秋迎著質問的眼光,笑著吐了句,“可能也沒有。”
史清淮和肖夢琪一怔,咬著嘴唇,把笑憋住了,現在算是領教許平秋的水平了,那臉皮怕是比餘罪和鼠標加起來都厚。
“那就沒的談了,法庭上見吧。”栗雅芳不客氣道。
“好啊,真上法庭,我準備當他的代理人,不過有些後果,我希望你們提前考慮到啊。”許平秋笑著,臉色在慢慢變黑。老栗看僵了,趕緊起身勸著:“有話好說,這個……許處長,姑娘還小,不太懂事,這事咱們從長計議。”
“就再從長計議,也不能不了了之啊……許處長,我能把您剛才的話理解成對一個商人的威脅嗎?”栗雅芳火了,站起來了,看樣子不吃許平秋這一套。
“坐下……都坐下,心平氣和聽我把話說完,說完我就走,什麼地方見,你們隨便選……”許平秋招著手。老栗有點兒緊張地坐下了,小栗也氣咻咻地坐下了,就聽許平秋道:“本來有些事不能透露,不過到這份上了,我就算當惡人,也得把話說到明處……不像有些人在背後動手腳。難道你們真不知道他根本賠不起?真要把他們開了,倒黴的是你們啊……不要以為你們抱個粗腿,就係統內的人也不放在眼裏了。”
栗雅芳鼻子嗤了聲,不服氣了,這話老栗聽得也不入耳,笑臉明顯少了。
肯定有內情,肖夢琪看出點兒什麼來了。
“清淮,把案情大致告訴他們倆。”許平秋道。
“什麼?”史清淮驚了下,案子還在保密階段,不過看許平秋陰著臉,他還是照辦了,把“七一七”的案件經過大致講了一遍,講著講著他也發現玄機了。這事,又何嚐不是對方的軟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