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許平秋睜開了微眯的眼。
“我真不知道這是兩棵好苗,還是兩根毒草啊。”政委道。
“好苗咱們太多了,就缺毒草啊,對付這幫肆無忌憚的劫匪,除了以毒攻毒,以惡製惡,我實在找不出更好的辦法。”
許平秋道,眼裏閃過一絲厲色,這幾個高明的罪犯,還真讓他生氣了。
政委看了看總隊長,笑了,他知道,勸也沒用,隻要能抓到嫌疑人,他這位搭檔從來就不惜任何代價,同樣也不擇任何手段!
什麼事到胸有成竹的人心裏,都不急。
這事兒許平秋一直拖到次日上午,看報時間結束以後,他才從省廳大院出來。史清淮和肖夢琪已經等在大門口了。他踱步上車,一揮手:“走,會會栗經理去。”
事情開始惡化了,本來還準備緩一緩,不過據史清淮打探,經銷商方麵正式提起訴訟了,就在今天上午,是通過律師辦的。都是行內人,也都知道到這個份上,恐怕挽回的機會已經不多了,最低限度,那得賠上人家幾十萬車損。
這對誰也不是個小數目,何況是個工作不到兩年、月薪不足三千的小警。肖夢琪此時倒覺得餘罪和鼠標真有點兒冤,公事辦到這份上,也算是奇葩一枚了。光賠錢還是好的,真要捅出來,怕是官衣也得給扒了。
“二位,怎麼不說話?小肖啊,能讓你這位留洋回來的心理專家看上我挑的這個隊員,是不是覺得他有過人之處?”許平秋沒事人一般問道。
“確實有,他對犯罪有獨到的見解。”肖夢琪道。
“那如果開除了他,你是不是覺得很可惜呢?”許平秋道。
“肯定的,這樣的人可不好找……不過,事情應該還有挽回的餘地吧?就算立案,法院也是從協調開始的。”肖夢琪道。
“讓他賠幾十萬,還不如開了他呢。”許平秋道。肖夢琪愣了下,怎麼覺得許處長這話說得比餘罪還無賴。她沒敢質疑,許平秋卻是在唉聲歎氣。不知為何,史清淮卻是心係著昨天領導說的話,他小心翼翼道:“許處,也許我有點太刻板了,宣布命令再緩一緩,沒準還有轉機……楊總隊長回頭就找我,讓我把人叫回來,我跟他們通話了……”
“他們怎麼說?”許平秋問。
“他們說……他們說……”史清淮嚅囁著。
“直說,他們放不出好屁來。”許平秋道。
“他們說,老子不幹了。”史清淮直說了。
肖夢琪喉嚨一噎,許平秋卻是哈哈大笑著,點評道:“你沒必要介懷,這話他也對我們說過……哈哈……”
看來這位奇葩的來路確實不凡,肖夢琪聽許平秋這麼說,卻是對餘罪的出身更懷疑了。不過涉及到刑偵上的事,很多秘密她是不宜多問的,但是她看得出來,許平秋肯定要出麵保人了,這一點,多少讓她放心了。
車直駛4S店,身著便裝的許平秋熊腰虎步,官威十足,進門接待的不敢怠慢。老許一揮手:“叫你們經理來……告訴他,西山省公安廳刑偵偵查處處長,省刑事偵查總隊長許平秋來了……別給我打馬虎眼,小栗不來,就叫老栗來,小栗、老栗要是都不來,換個地方說話我就不這麼客氣了……快點!”
就這麼一句,鎮得全場麵麵相覷,接待的趕緊報告店長。店長不敢怠慢,趕緊給經理打電話。這個麵子夠大了,店長那小夥子打完電話就請著許平秋到了經理室,說著稍等,栗老總馬上就來。
揮手屏退了人,許平秋饒有興致地四下看看這間豪華的辦公室,往老板椅上一坐,感慨著:“哎呀,還是當商人好,這套辦公桌椅就得十幾萬,我這處長都沒資格享受啊。”
史清淮和肖夢琪笑了笑,言語間似乎聽出許平秋和這一家有關係,隻是他們納悶,經理是栗雅芳,怎麼又出來個栗小堂?問許平秋,他笑道:“老栗啊,我在市局的時候和他打過交道,那時候領導配車,他沒少往咱們局裏跑……是個人物,現在都開幾家專營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