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據阿爾斯愣交代,李宏觀是以經營這種天香膏非法藥物為主,價格奇貴,一袋一百,一次提百袋以上直接是批發價;而且介紹新客戶,直接從新客戶消耗的產品中提走一部分利潤……這樣的話,很能刺激這種偷牛方式的傳播啊。”董韶軍思忖道。
“噢,還真有點像傳銷那幫貨。”孫羿道。
“可是,餘兒,這和咱們有什麼關係,嫌疑人已經露麵了,等著他的就是通緝了。”吳光宇道。
“通緝能管用,咱們網上就沒有那麼多逃犯了。”餘罪道,他看看眾人,不確定地征詢著,“我說兄弟們,這個人要抓在咱們手裏,那可露臉了……隻是我不知道這個人的含金量有多高,要光幾千塊錢獎金就算了,還不如兄弟們回家睡覺呢。”
“那……多高才算高?”李逸風好奇地問。
“能評個集體功勞吧?”吳光宇道。
“要集體功勞幹什麼?我們鄉警,和你們又不是一個集體。”李逸風嗆上了。
“要是值幾頭牛就成。”李呆興奮地道。李拴羊有感觸了:“肯定值好幾頭牛,要是給咱所裏配槍就好咧。”
鄉警哥一開口,話題準進行不下去。眾人一笑,興趣都被撩撥起來了,李逸風期待著,要是整個功勞啥的,是不是提拔有望?孫羿和吳光宇商量著,如果有希望也要試試,他媽的在二隊當司機,都把自己當小孩看,就解冰牛逼得不得了。張猛無所謂,對停職一事還耿耿於懷呢,不過他對於餘罪的話深表懷疑:“跨市區執法抓人,難度可比想象中大得多,咱這一行人除了鄉警就是司機,抓個屁呀?”
眾人被潑了瓢涼水,稍微安靜下來了,不過董韶軍卻發現餘罪嘴角翹著,在觀察著每人的表情。他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感覺這家夥肯定是已經拿定主意了,隻是需要有人幫他而已,就像在警校邀人打架一樣,明明是他想鬧事,他一定會激起別人的憤慨來,然後再群策群力開始群毆。
董韶軍笑了笑,沒揭破,他倒是巴不得繼續下去,這是他從警以來第一次幹這種事情,他的興奮勁兒還沒過呢。
“簡單點,賭一個如何……我賭地方上他們抓不到這個人,因為最了解這個人的,現在除了我,還有一位,是馬老。”餘罪道。他一吹牛,大家都表示不屑。於是餘罪趁熱打鐵,開出賭注來了:“行動已經開始了,要抓到,咱們返程,一切開銷算我的;要是抓不到,還是現在的陣容,聽我指揮,繼續深入往下找,如何?”
“賭了,回市裏我要一條龍服務啊。”李逸風一拍手,下注了。餘罪一笑,起身了,光溜溜地踏出水池,悠哉地躺在床上叫搓背了。李逸風驀地發現,周圍人沒音了,兩鄉警眼巴巴看著他,其他人卻是賊賊地看著他。他愕然地問著:“怎麼了?怎麼沒人敢跟他賭,勝負五五之數啊。”
“不是不敢賭。”孫羿很嚴肅地強調著,“而是自從認識他後,就沒賭贏過。”
眾人笑了,李逸風強自鎮定著,不過此時心裏卻有些惴惴不安,在考慮著何去何從了……
不見疑蹤
十四時三十五分,作為專案組的指揮核心,勁鬆路二隊技偵室的技偵員把從廣西、陽原幾處警方提供的嫌疑人資料標上了密級和定位的時間軸,分門別類放進文件夾,又按照邵隊長的命令,把其中一份打印了出來。
“打印這麼多啊?”另一位同事訝異道,幾十頁的內容,可得翻一會兒呢。而且現在的資料比對都是通過電腦完成,很少再勞心費力、一頁一頁翻紙質案卷了。
“往樓上送。”
“哦,那位老頭……什麼來路啊,邵隊長還親自給人家送飯去,好幾天沒下樓了。”
“不太清楚,邵隊長一直稱馬老。”
兩人迷惑著,旁邊一位在分屏比對嫌疑人麵部的同事插進來了,笑著道:“我認識,這個人十八歲當警察,現在五十三了。馬秋林,你到內網上查查。”
“媽呀,三十五年警齡,我要到這個警齡上,工資得調到多少啊?”
“我覺得悶在這裏三十五年,我一定會變成自閉、強迫以及變態人格症候群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