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出乎意料的選拔結果(5)(2 / 2)

對,拳腳,那是這個社會底層,特別是這個犯罪階層最直觀的說話方式。

“沒那麼恐怖,老子是警察……老子是警察……”

他在默念著,告誡著自己,而且這一次是進去了十個兄弟,說不定還能碰上一個兩個,到時候還有個照應,混上兩個月,挨上幾頓揍,省上幾萬塊錢,也算是個有資曆有經曆的警察了。

不對,他突然間發現了最後的一道護身符也被剝奪了。到那裏麵,你說你是什麼也成,就是不能說你是警察。那樣的話,估計在裏麵就得被犯人們教訓得生活不能自理。

這個突然的發現讓他怔了怔,回想到初到濱海身上被剝得一文不剩,這純粹是故意的,忍不住讓他心裏暗罵著:“這個老王八蛋,不是把人往死路上逼嗎?真要有個三長兩短,他負得起責嗎?”

如是想著,在猶豫、恐懼、狐疑間徘徊著,一時間悔意頓生,真不該頭腦發熱跟著大家一起簽賣身約,都怪鼠標和豆包這倆草包,當時要不拉我,我就抹著臉回家,受這罪幹嗎。

想起那幹同學時,他的心裏稍感安慰,反正一起吃苦受罪沒落下誰,比起來,他覺得自己肯定不會比別人差多少,再不濟進去就磕頭作揖,逢人就認人家當大爺……

零亂的思緒,紛亂的景象,在眼裏、在腦海裏一晃而過,他想起了學校、想起了老家、甚至想起了在濱海手裏有錢的瀟灑日子,一切就像做夢一樣,他有點後悔,為什麼不讓夢停留在一個愜意的時刻,非逞上一分鍾能,受上幾個月罪?

“大爺的,老子出去就調工作,調回泰陽,不,回家。再他媽不和這幫狗日的打交道了。”

餘罪此時又暗暗地下了個決心,眼前似乎能回憶起許平秋那張黑臉,現在這張臉,隻能讓他有咬牙切齒、想當鼻梁給一拳的衝動。

車毫無征兆地停下了,餘罪從想象中驚醒了,眼睛一瞥嚇了一跳,車就停在路邊,兩邊都是菜地,沒有燈光的路邊。他心裏一激靈,看開車的民警,那民警卻是慢條斯理地下去了,開了後廂門,看了窩在廂裏的“餘小二”一眼,一言未發,自顧自地點上了一支煙。

不遠處開車門聲響起時,民警踱步上去了,黑暗中和那人交談著什麼,似乎達成了協議。他等在原地,生怕嫌疑人跑似的,另一位從陰影的夜色中慢慢踱到了車廂前,看著慘兮兮窩在車廂裏的餘罪,半晌才問:“餓了嗎?”

餘罪一驚,抬眼細辨著,是那個“誣告”他搶奪的男事主,他想說什麼,不過生理的需求卻壓過了精神上的憤怒,嘴裏隻蹦出兩個字:“餓了。”

“吃吧。”那人遞過來一個麵包,餘罪動時,他才發現餘罪的雙手被銬在車廂頂的鋼筋上。他伸著手,把麵包遞到了餘罪的嘴邊,看著餘罪狼吞虎咽,幾口吃幹淨了麵包,又擰了一瓶礦泉水,餘罪咬著瓶口,一仰頭,骨碌碌一口氣直灌進胃口,大聲地喘了口氣時,突然覺得好不悲愴,連這樣的待遇都讓他覺得是多麼的幸福。

“你難道不想知道我是誰?”對方問。

“最好別告訴我,否則我出去拍死你狗日的。”餘罪道。

“嗬嗬,看來你認出我來了。”對方笑了,輕聲道,“接下來要進看守所了,你是以嫌疑人的身份進去的,不要太由著性子,該低頭的時候就要低頭,不要惹到不該惹的人。”

“能反悔嗎?老子不幹了,現在還沒進看守所,等進去了還了得?你告訴許平秋,我他媽的不穿這身警服總成了吧?”餘罪道,咬牙切齒,怒意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