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料變生肘腋了,鼠標雙手一起,大吼一聲:“開!”旋即把三張牌掀起拍在台子上。
隻聽“啊”地一聲,莊家暈眩著差點朝後栽倒,圍觀人群一看,哄聲四起。
全紅!紅桃A、K、Q!
“這這這……不可能呀。”莊家小聲道。鼠標一揚手,收起了手機,莊家剛抬頭,鼠標的另一隻手早把錢也抓了一把。
莊家剛要說話,卻不料鼠標摟著自己,伸著臭嘴吧唧在那人臉上親了一口:“謝謝啊,老兄。”
那哥們兒閉著眼,難受得擦著臉上的口水,對著這麼多人哄笑,蒙頭蒙腦的。幾位托使著眼色,眼下套人的反被套了,連切牌的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抹完唾沫的莊家此時才想起那三張紅牌,唯恐是自己記錯了,他一翻一看,傻眼了,大吼一聲:“嗨!這不是我的牌,換了!”
“站住!”當托的一位扭頭時,鼠標早鑽出了人群,跑出幾步開外,一聽後麵喊,趕緊加速。
“站住!砍死他!”
“站住……”
莊家把攤子一扔,四五個人追上來了,還有抄著凳子當武器的,把鼠標追得抱頭鼠竄,飛快地跑了十幾米。路過高遠的那輛追蹤車時,哪知他出人意料地一拉車門,往後座一滾,嘴裏不迭地嚷道:“快快,快走,追上來了!”
眼看著幾人朝車奔過來了,高遠不容多想,一擰鑰匙發動車輛,打著方向一溜煙加速跑了,留給後麵追來的人一股黑煙。出了路口,他回頭時,那小胖子正得意地咽著唾沫,數著一堆有零有整的錢。那樣子比偷到油的老鼠還樂嗬。
不一會兒,高遠在路口接上了王武為,又前駛了不遠,王武為回頭看那家夥,拿著車上的一瓶礦泉水,咕嘟咕嘟直喝,喝了大半瓶才緩過氣來,整個不把自己當外人,一邊不屑道:“太沒職業道德了啊,出個老千也就罷了,還準備打架……謝謝兩位大哥啊。”
“小子,我們可救了你啊,身上錢拿出來。”高遠嚇唬了一句。
卻不料鼠標一樂道:“得了唄,咱們一家人,誰跟誰呀。”
“誰和你一家人?”王武為虎著臉,側頭問道。
“三天見了你們兩回,我在超市你還跟著我,你們要不是許處長派來的,你挖了我這倆眼珠!”鼠標得意道,剛才參賭,最大的底氣恐怕也在於此,有省廳的人在,最起碼沒有被人砍殺之虞。兩人堅決不承認,鼠標湊上來又道:“別裝了,咱心裏清楚,還真能把一群大活人扔大街上不管?對了,大哥,你那天不是開中巴的嗎?我那些兄弟你見過沒?別不說話,我請你們吃飯。”
車停了,高遠把車泊在路邊,頭也不回地吐了兩個字:“滾蛋。”
“嗨,至於這麼不客氣嗎?說不定咱們將來是隊友呢。”鼠標套著近乎。
王武為慢慢側過了頭,瞪著眼,這外勤曆練出來的眼光特別凶,看得鼠標激靈一下子,趕緊開門乖乖下車了,下車的時候還不忘順手拎走了一瓶水,看得高遠直牙疼,這德行和他在派出所抓過的那些小混混差不多,整個就一二皮臉,別指望他還覺得羞臊。
車再動時,王武為忍不住笑了,兩人都笑了,高遠半晌道:“許處在哪兒找的這個貨,葷素不忌啊。”
“眼夠賊的,咱們這麼小心都被他發現了。”王武為此話出口,馬上省悟了。兩人互視一眼,此時心意相通,知道這個貨起碼懂點跟蹤盯梢的技能,如果普通人,根本發現不了禁毒隊員這一套。
這位不必擔心了,兜裏有錢的男人,不會想家裏的。兩人繼續前行著,聯係著後方,指示著方位,又一次駛向了機場一帶。這個機場放眼全國也排得上號,光進出口就有A、B兩組各二十個口子,每天進出的旅客總數有十數萬之多,光泊在機場外的各式旅遊車、省際客車就有數百輛。循著信號走時,王武為最先發現了目標:平頭,還穿著那身服裝,三天時間就這一位波瀾不驚沒有什麼變化,還是斜斜地靠在垃圾桶上,左顧右盼不知道在搜尋什麼目標。
“他是怎麼混的?機場的保安地勤管得可夠嚴的,睡覺好解決,可吃飯呢?這兒的東西可比外麵貴一倍。”王武為自言自語著,有點摸不太清楚。
“狼有狼道、蛇有蛇路啊,不在他的位置,還真想不出他是怎麼幹的。”高遠笑著道。
車駛得稍近,王武為剛剛架起DV時,那小夥動了,王武為還以為自己被發現了,又趕緊放下DV。可不料餘罪不是發現他們,而是找到目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