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笑了笑,沒有再問下去,雖然這是一個莫名其妙的異地警務任務,可他已經學會了三緘其口,絕對不多問。
吃完飯,一行人井然有序地上車,在車上就登記上繳了個人財物,手機、錢包、表、鑰匙,身上的小物件幾乎全部繳完了。學員也習慣這種保密方式了,誰也沒多言。緊接著每人分發了一套服裝,普通的內衣、襯衣和褲子,要求就在車上換,而且是除了內褲全部換,學員們雖有不解,不過按命令執行了。
等換完坐定,許平秋又給每人分發了一部卡片式的手機,和銀行卡一般大小,金屬機身,很精致,一下子惹得學員們興趣起來了。
很神秘,也很好玩。
一切都在車的行進過程中完成,完成時車已經穿過了鬧市區,到了傍晚時分,天色還亮,車駛進了一處擁有大型建築的體育場,空蕩蕩的一個大廳,中巴車直接駛進去了。先下車的許平秋立定大喊著:“集合。”
車上呼啦啦奔下來十四名隊員,按平時的要求迅速地集成兩列。許平秋居中而站,手指揚著,威風凜凜地說道:“我宣布,保密協議所規定的項目即時起生效,嶽西省公安廳第一期特勤實驗訓練,從現在起,正式開始!”
從選拔開始捂了數月的謎底,即將揭曉。
簡單任務
“開始”兩個字一出口,學員們下意識地挺胸、抬頭,目視前方,即便是一群調皮搗蛋的學生,也深深地打上了警校長年訓練的烙印。
可不料許平秋驀地笑著,擺擺手道:“稍息。別緊張,聽清楚,這是一個實驗性訓練,而且是首次進行,我向各位有幸加入的學員們表示祝賀。”
說著,許平秋自己先“啪啪”鼓起掌來,沒人應聲,一群學員都緊張而凝重地盯著許平秋,這個問題懸得太久了,積蓄的好奇心此時被井噴出來。
人群左後的餘罪四下打量著這個地方,兩百多平方米,警體訓練館,建成時間不短,杠鈴和平衡木磨得發白,沙袋拳擊的地方陷進去一大塊,選這麼個地方似乎在意料之中。似乎就是一個普通的訓練任務。
不過誰也料不到下一秒要發生的事,許平秋沒有直接布置任務,而是走了兩步喊了句:“嚴德標,出列。”
鼠標一緊張,一個趔趄前跨一步,差點閃著腿,眾人一哄笑,許平秋和藹地問著:“嚴德標,報一下你身上的東西。”
咦?都交完了,還有什麼東西呀?鼠標一愣,不過馬上報出來了:“報告,一部卡片機。”
“還有嗎?”許平秋沉聲問。
“報告,沒有了。”鼠標挺著胸脯道。
“胡說,衣服褲子不算呀?”許平秋笑著問,眾人一笑,他臉一斂又喊著,“嚴德標,重新彙報。”
“是!報告,學員嚴德標,身上有一部手機、一件襯衫、一條褲子、一雙鞋、一雙襪子、一條皮帶。”鼠標報告著,看許平秋不滿意,躊躇地又小聲問著,“內褲還要不要彙報?”
眾人又是哄聲一笑,許平秋被這個憊懶的小家夥逗樂了,他一揚頭:“歸隊。”
他換著嚴肅口吻道:“大家聽清楚了,嚴德標報出的東西都是你們身上有的,一模一樣,衣服、褲子、鞋、皮帶、卡片機……這就是我給你們所有的裝備。你們的任務就是,用這些裝備,在這城市裏生存四十天,這就是這次的訓練科目!”
學員們一字一頓聽著,一下子集體遭雷劈了;敢情是把東西沒收,一毛錢也不給你,讓你到城裏當盲流去!這可比野外生存要難多了。一下子嗡聲四起,主要討論的問題是,經費不能緊張到這種程度吧?
許平秋吼了聲:“安靜!”
壓住了聲音,他繼續說道:“這是一個我能想到的最簡單的任務,要想成為一名合格的刑警,如果連一個陌生的環境也適應不了,怎麼對付違法犯罪?都不滿意的話現在選擇退出還來得及。我強調一點啊,在訓練開始後,任何人可以選擇隨時退出,到這兒領上你的隨身物品,我包路費,不過以後就別覥著臉還說想當警察了。”
年輕人容易生氣,也更容易不服氣,這麼一刺激,反倒安靜了,個個挺著胸,站得筆直,一副準備豁出去的樣子。就是嘛,小看誰呢?
這樣子看得許平秋很滿意了,他邊踱步邊說著:“任務很簡單,就是生存下去,不管你們用什麼方式,規則是沒有外援,誰如果設法聯係親戚朋友同學,出局!誰如果泄露此次訓練的任何信息,出局!誰如果向地方公安、民政機關尋求援助,出局!最後一條,如果誰泄露自己的真實身份,出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