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好像不合理的地方太多,於是這幹準刑警開動案件分析的腦筋了。這裏麵學習最優秀的董韶軍分析道:“濱海是全國南大門,是最早改革開放的城市,經濟最發達,當然犯罪也發達,全國百分之三十的案件都發生在這裏,也許在這裏是為了方便觀摩學習新型犯罪的種類,以便日後在工作中應用。”
可是全省有多少經驗豐富、從警官學院畢業的高材生呢,輪得著這群害蟲?
漢奸汪慎修也感慨了一番,猜測這就是一個有關忠誠和誓言的培訓,畢竟現在世風日下,人心不古,說不定許處是為了激發大家的愛國心和奉獻精神才把大家帶到這犯罪之都來的。
“扯淡!”熊劍飛噴了句,不過他猜不出是什麼原因,對於他,是什麼也不在乎。
鼠標心眼多,心虛了,放低了聲音,征詢著大夥的意見問道:“兄弟們,剛才車上的話我也很感動啊。你們說,是不是許處發現我們平時品行不端、小錯不斷,思想以及行為有嚴重問題,專門把我們帶這兒好好操練來了?”
這判斷讓大夥心裏咯噔了一下子,對比平時的言行,還真是有嚴重問題,就是當了警察也是個問題警察。那邊李二冬不屑道:“你們就別把自個當根蔥了啊,知道現在招聘警察錄取比例多少嗎?200比1,咱們這一群綁一塊,讓派出所挑都挑不出一個來,至於還花錢把咱們帶南邊嗎?還解決你的問題?你的問題太好解決了,關派出所抽你一頓,解決得比什麼方式都快。”
眾人邊說邊爭辯,沒有個定論,最終的目光都盯回了餘罪,這個年齡最小的人,有時候看問題挺準,最起碼在學校躲避訓導處處分、風紀隊檢查屢建奇功。吳光宇離得最近,他捅捅慢條斯理吃東西的餘罪問著:“餘兒,該你了,大家都看你呢。”
抬頭時,果真一雙雙饑渴的眼睛都看著他,熊劍飛斥著:“媽的還扮深沉,上飛機贏走我們的錢都沒讓你請客呢。”
“嘿嘿,這頓記著啊,有機會就吃。”餘罪笑著道,回到了訓練的正題上,他邊想邊說著,“要我說,第一,這不是個和警務有關的訓練,因為我們的身份不是警察,而許處也是以便裝出現的,所以絕對不會和平時訓練的科目重合。”
有道理,眾人都用心聽著,餘罪又道:“第二,對比來時大家簽的保密協議,我覺得又是一個有關警務的訓練,因為省廳不可能無端把經費用在我們這幫菜鳥身上,所以它肯定是。”
既是,又不是,餘罪不等眾人發難,直接道:“第三,你們從動機上考慮,既然投入,當然要期待什麼樣的回報了,注意,許處來自省廳刑偵處,而我們又全是刑事偵查相關專業,他能期待什麼樣的回報呢?再對比我們自己的身份,結果已經昭然若揭了。”
“可我們沒什麼身份呀!”鼠標道。
“簡直就一無是處呀!”李二冬道。
“對,一無是處就是我們的優勢。”餘罪笑道,“正因為我們一無是處,才很容易塑形,而且身上沒有警察隊伍裏的官僚習氣,身後也沒有錯綜複雜的關係網,這不就得了,想把你怎麼培養都成,比如狗熊、牲口,我要是領導,直接把你送地下黑拳場,打上三個月,出來就是金牌抓捕隊員;老駱,把你送進山寨電子工廠,出來你就是個工程師級別的;鼠標、豆包,讓你倆學學這裏六合彩坐莊,回去對付咱們省裏的聚賭,簡直就小兒科了;至於漢奸嘛,讓他接觸那些被包養的二奶小蜜,絕對能挖到貪腐一線的珍貴資料啊,那些饑渴的美女,可受不了漢奸的風騷啊。”
汪慎修被刺激得一口湯嗆鼻孔裏了。眾學員一陣哄笑,杯盤筷子亂響,估計要集體對餘賤人發難了。
樓下一個小間裏,四菜一湯,許平秋和司機安靜地細嚼慢咽著,桌上的一台袖珍竊聽器裏,傳來樓上這幹學員的說笑打鬧。不過聽到餘罪的聲音傳出來時,司機明顯注意到許處在皺眉了,這是他吃飯前安排桌上裝備的竊聽,為什麼這樣做他不知道,隻是奉命而行。
“許隊,您那個……”司機提醒著,許平秋省神才發現,自己不小心把骨頭放湯碗裏了,他笑了笑,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這群小子,可比你們那時候有主見多了。”
“怎麼,他們把您的心思猜著了?”司機笑道。
“猜對了思路,不過沒有猜對形式。”許平秋笑著道,似乎很滿意,又補充了一句,“猜對思路就不簡單了,看來我泰陽那趟沒有白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