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評價,讓許平秋也意外了,沒想到那位貌似普通的學員,居然這麼不普通。眾人聲討餘罪的時候,鼠標和豆包不吭聲了,此時許平秋早判斷出了,這兩位和餘罪是一窩裏的哥們兒。他笑著問:“嚴德標、豆曉波,怎麼您二位沒有評價呢?他們講的,是事實嗎?”
“那個,那個,有點奸詐,沒有那麼賤。”鼠標嬉皮笑臉地,好歹給哥們兒說了句好話。豆包也不好意思道:“不至於誇張成這樣吧,還用這麼多形容詞,太不客觀了。”
不過再維護也說得不那麼理直氣壯,許平秋聽出來了,鼠標和豆包這兩位是兄弟情深,原則靠邊,剩下的若幹位,怕是深受其害了。他剛要開口,不料那位叫易敏的女生嗤鼻不屑了,對著鼠標兩人挖苦著:“你們兩人可好意思說,禍害了同學還不放過同屆的,同屆的禍害完了,把下屆也教壞了,再住兩年警校,你們都發家致富了。”
“什麼意思?”許平秋不明白了。鼠標和豆包翻著白眼,狠狠地瞪著易敏,易敏可不懼他倆,正要摔砂鍋撂底,把這貨聚賭的事兜出來。不料開門聲響起,去拿東西的餘罪回來了,他進門把手包遞給許平秋,許平秋知道這個小道消息的打探也就該結束了。
而餘罪卻詫異了,怎麼在座的十幾位都像看外星人一樣盯著自己,那眼光說不出的怪異,他不確定地問道:“怎麼都這樣看著我,我沒有帥到讓你們這麼仰望吧?”
沒人說話,現在看著餘罪,倒覺得背後說人家壞話有點小人了。許平秋笑吟吟地拍拍餘罪的肩膀道:“未必啊,咱倆站一塊,你就比我帥。”
一看許平秋那皺紋橫生的黑臉膛,餘罪皺眉頭,實在沒有可比性。坐著的那幾位笑了。許平秋卻是給了台階道:“同學們,再給大家一次機會,今天我帶來的都是內部案例,即便不參加精英選拔,觀摩觀摩也沒有壞處,我正式邀請你們加入。當然,誰要是後悔退出,現在想進入選拔,完全來得及。”
說完這句,許平秋直接往門外走著。易敏巴不得地喊了句“我去”,第一個跑了,剩下一幹沒報名的也都跟著易敏往外走,連豆包也吱溜一聲跑了,生怕餘罪揪著責問。餘罪好不容易把行動遲緩的鼠標給拽住了,卻見鼠標嬉皮笑臉道:“餘兒啊,我觀摩回來咱們再說,不要瞪眼睛,瞪眼睛就不帥了。”
趁著餘罪懵然的工夫,鼠標一掙脫,也溜往電教室去了,眨眼間隻剩下餘罪一個人,他糊裏糊塗地看著站在門口笑吟吟的許平秋,不確定地問道:“怎麼回事?怎麼都中了邪似的?”
“他們沒中邪,是你有點邪了。有興趣去觀摩觀摩嗎?”許平秋和藹地問道,餘罪眼光裏不太確定,不過搖了搖頭。許平秋笑著又問道,“能告訴我原因嗎?作為一名即將畢業的刑事專業學員,我很不理解你對自己專業沒有什麼興趣。”
“不,我有,我隻是對那些已知結果、沒有懸念的事情興趣不大。”餘罪正色道,“還沒有偵探小說有意思。”
這句話讓許平秋沉默了片刻才明白其中的意思,沒錯,自己帶來的,是刑偵處幹得幾件很漂亮的案子,坦白地說他對這些用於對外宣傳的例子興趣也不大,表麵工作而已。隻是他有點奇怪,這樣的話似乎不該從這個還沒有接觸過案子的學員口中說出來。
“有點意思,等你將來當了警察,會有很多滿足你興趣的懸念,就怕你一輩子都找不到正確答案。”許平秋若有所思地說了句。他不待這個菜鳥出口提問,輕輕地掩上門,走了。
餘罪的眼睛裏閃爍著迷茫和不解,他本以為這位慣於鼓動菜鳥們跳坑的老警一定會邀他同去的,不料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之後就離開了,讓他有點意外。他坐下來,琢磨著這位老警的話,在他這個年齡,恐怕讀不懂這位一臉憂國憂民的老警。倒是此時偌大的教室唯剩他一人,在他心裏,油然而生一種被忽視的悵然,悵然中,似乎還帶著幾分失落……
判若兩人
“喲,光這銷毀的毒品,得值多少錢啊?”
“鼠標,你能少說兩句嗎?也不怕人家笑話。”
“嘿嘿,我就隨便說一句,反正你也不知道。”
“去去……”
“看看……那就是緝毒警,我一表哥就在緝毒戰線上,他們的裝備配置比特警都高一代,特別是通信器材,世界上最先進的。咱們現在玩的那針孔偷拍,都是人家幾年前玩剩下的。”
“那販毒的也不怎麼樣呀,長得像豆包,一瞅就不是個好鳥。”
“誰又拿我說事?別以為我聽不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