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神秘的選拔(5)(1 / 3)

黑暗裏竊竊私語,夾雜著學員們互相攻擊的聲音,豆包一嚷,人群裏嗤嗤笑著,沒人搭理他。屏幕上被審的販毒分子長著張圓臉,五官往一塊聚,還真和豆包有點相似,有人小聲說著拿豆包對比,引起了一陣更大的笑聲。

而史科長、江主任以及後到的許平秋就站在隔間。他們不時地從門縫裏看看,這是三例有代表性的刑事案例:一例跨境販毒;一例連環凶殺;還有一例槍案。本來都是震撼人的大案,可不料從學員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討論裏,聽到的盡是些讓他們牙疼的話,看到銷毀毒品,有人心疼它值多少錢;看到多警種協作,有人羨慕那些先進裝備了;看到敲頭殺人係列案的主謀,很多人都覺得這嫌疑人有點蠢了。

蠢嗎?肯定蠢,不過是得等你得知答案之後。在此之前,那個案子可是讓全城都人人自危。

“許處,現在的學生啊,自律性差了點,個性強了點,不像咱們那時候單純了。”江曉原主任聽得學生討論,圓場似的來了句,生怕讓這最早來洽談招聘事宜的兩人失望,畢竟是省廳來的人。

“挺好,沒個性的,恐怕不會有什麼出息。”許平秋不以為忤道,此時他眼前縈繞的還是那張其貌不揚的臉。他隨意地問了一句,“這屆畢業班都來了,有一個沒來,好像叫餘醉?江主任,對這個學員你印象怎麼樣?”

“不錯,挺好的,就是有點膽小,不太願意從事刑警這個職業。”江曉原道。

迥然不同的評價,讓許平秋聽得心裏咯噔一下子,看來和資料記載的出入大了,他不動聲色道:“膽小?其他方麵呢?”

“嗯,其他表現還算良好,咱們學校組織的門衛、值勤、查宿舍,都是學員自理的,他連續當了三年。這可是義務勞動,除了加點學分,沒報酬的,一般沒人願意幹;還有每學期的公益活動,他都帶頭參加,雖然不在學生會裏,可這些活,他比學生會幹得還多;至於專業成績,中等吧,是個好苗子。”江主任道,不吝讚美之詞,快誇成一朵花了。史科長不明就裏倒不覺得什麼,許平秋可奇怪了,問道:“有故意誇大成分吧?現在有這麼高尚的人,天天義務勞動?”

“這個還真不假,有記錄的……對了,他是特招來的,身體素質很好,校籃球隊的後衛,五千米在省運會上給學校摘過銀牌。”江主任道,看樣子他對這“餘罪”的評價不低。

此時許平秋想起了在教室裏那些學員的評價,相差這麼多,該相信什麼話他心裏清楚,恐怕老師再了解學員也不免有片麵之嫌。他沒有揭破,隻是帶著詫異的口吻問著:“那條件不錯,怎麼也不參加選拔?”

“這個,你得問他自己了,不好幾個人都沒參加嗎?怎麼,許處對他有興趣?”江主任笑著問。許平秋也笑了笑,不置可否。

多年的職業習慣讓許平秋在等待的時間裏對比著不多的個人資料,回憶著到校所見的這屆畢業生:有很耀眼的,像解冰、安嘉璐之類,不管是本人還是家庭背景,放在任何地方都引人眼球;相比較而言,另一個群體卻是平淡無奇的,像易敏、嚴德標、豆曉波,大多數學員履曆蒼白得隻有在哪兒哪兒上學、哪兒哪兒畢業的經曆;當然,也有看不透深淺的,就像餘罪那樣,在老師和學員眼中迥然不同,整個一個兩麵派。

百人百麵,即便是這些未出茅廬的菜鳥,你要一個一個看穿他們,恐怕都沒有那麼容易。

整個觀摩用了三個小時,中間休息了十五分鍾,等結束時學員們已經是哈欠連天。結束語是史科長出麵說的,他給大家布置了一個有趣的作業,就今天觀摩的錄像寫一份心得,其意是想多從一些細枝末節了解這些學員的性格特征和心理傾向,可以隨心所欲地寫,不用署真名,但必須署一個自己想到的代用名,反正就像在網上發帖灌水一樣,什麼也不用顧及。如果有真知灼見的,就有機會受到省廳刑偵處的邀請,沒有也無所謂,不會記入學籍。

這個安排引起了學員不大不小的興趣,最起碼不用硬著頭皮編一假大空的格式文了。學員們陸續起身離開電教室,不少人和許平秋打著招呼,最後出去的鼠標和豆包,賊頭賊腦地向許處長和江主任笑了笑。一見這倆貨,江主任氣不打一處來了,小聲說道:“這兩位品質多少有點問題,公益活動從來不參加,私下裏特別愛賭,因為這事受過口頭警告處分,要不是看在認錯態度還可以,非給他們裝進檔案裏。”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許平秋隻是笑了笑,心道還真沒發現那兩人有這本事。他對這兩位渾身毛病的,似乎比那些沒毛病的興趣還大。

冬天日短,天黑得早,吃完晚飯不到六點的光景已經是天色漸黑了。回到招待所,史科長把教室和電教室的錄像帶了回來,許平秋沒有再看資料,隻是看著一張張麵孔,似乎在憑著直覺去找他想找的人,史科長問了句什麼,他也答得心不在焉。看許處這麼投入,史科長倒不好意思打擾了,自顧自地出門溜達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