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解冰一下子抬起頭來,奇怪了。
“你家境優越,沒有不良嗜好,而且你在追一位女生,現在還沒有追到,是吧?”許平秋突然道。
一下子全場鴉雀無聲,沒想到初次見麵的領導來了這麼一句,可偏偏還是事實。許平秋笑著又道:“這麼急於挺身而出表現一下,明顯是還沒追到嘛。”
場下立時爆出了一陣哄笑,解冰和安嘉璐齊齊麵紅耳赤。
全班的哄笑聲中,豆包被許平秋的氣度折服了,回頭凜然對餘罪道:“餘兒,老爺子好像有兩下子?”
“沒兩下子,怎麼忽悠咱們呢?”餘罪笑著道。
“什麼叫忽悠,人家猜得不錯。”豆包說道,看樣子是被許平秋折服了。
“你傻呀,就解冰那洗把臉還抹香水的騷包貨,看穿著就知道是個富二代,需要猜嗎?”餘罪道,十分不以為然。
這家夥慣常就是那股潑冷水的勁,豆包沒得到附和,不搭理他了,又看著講台上那位侃侃而談的處長,人家說得那麼準,把平時趾高氣揚、眼高於頂的解冰都鎮住了,像這種一眼識人的水平,還真讓一幹涉世不深的小學員們神往不已了。
許平秋看解冰有點尷尬,笑著解釋道:“請坐,解冰同學,我不是針對你,事實上你有這樣優越的家境,應該是大多數人羨慕的對象。”
一個台階,安慰得解冰好歹有了幾分麵子,坐下了,許平秋一轉身,接著道:“在福爾摩斯探案中,使用最多的方法就是通過細節判斷一個人的行為模式,福爾摩斯之所以能風靡全球,我覺得原因不在於案子有多精彩,而是在於他在辦案過程中所做的,都是一個普通人能辦到的事……不過也都是普通人會忽略的事。把這些細節撿起來,你會發現你也能當福爾摩斯,甚至比他當得更好。”
話音不響,卻像說到了一群菜鳥心裏一般。那個安嘉璐著實被這位老警察的眼光折服,帶頭鼓起掌來,跟著兩個、三個……整個教室掌聲不斷。不衝那稀奇古怪的問題,就衝人家一眼瞧出解冰的德行,也得給點掌聲吧。
唯一沒鼓掌的,許平秋看到了,還是後排慵懶地歪坐著的那位,手裏在把玩著筆,似乎無聊至極。他微微訝異了下,記清了那張臉。那張臉實在不好記,說醜不算醜,說帥不算帥,屬於路邊大白菜的類型,一眼就會被忽略。
許平秋隨即介紹了同來的史科長,鼓動著道:“接下來,有誌於加入精英角逐的,到史科長這裏報名,領表格,下午上課之前交上來。我們將在這裏待三到五天,走的時候,我會帶走警校的全部精英,將來打造一支名聞天下的鐵警隊伍。”
掌聲又響了起來,這個特殊的團隊總是容易被帶著血性的話鼓舞起來。史科長剛上前,就有不少人伸手搶表格了。第三排的安嘉璐一側頭,問有點悻然的解冰道:“報不報名?”
“你報我就報。”解冰道,給出個自己的條件。
“我當然要報。”安嘉璐起身了,解冰忙跟著起身,當然也要跟著報了。
這麼踴躍,許平秋看得格外得意,站到王校長身邊時,王嵐校長隨意道:“平秋,學校有每個人的資料,你斟選一下就得了,何必搞得這麼興師動眾,落選的話不是故意給孩子們打擊嗎?”
“資料可反映不出真實素質來。”許平秋搖搖頭。
“你到底想挑什麼樣的人?這不,他們教導員在,直接問他不就行了?”江主任道。
“我在找有無限潛能可挖掘的人,有嗎?”許平秋刁鑽地問。
“不知道,您挑吧。”教導員笑道。
一行人說笑著暫時離開了,許平秋回頭時,看到了一哄而上搶著領表格的學員們,他刻意地在搜尋剛才那位一直說悄悄話的學員。看到了,還在那兒說著呢,那無動於衷的樣子,像眼前的事都和他毫無關係一樣。
“坐右後角的那位叫什麼?”許平秋隨意問了教導員一聲。教導員回頭一看,答道:“本名叫餘醉,他那幫哥們都叫他‘餘罪’。”
“餘罪?”許平秋詫異了,“餘罪”是一個法律上的概念,意指隱瞞未交代的罪行。
“許處長請。”教導員殷勤地伸著手,帶著許平秋離開了教室。
留下史科長在發放表格,發了個七七八八時,他抬頭看到那位安嘉璐站在身邊,問道:“怎麼了,安同學?”
“許處長真有傳說的那麼神嗎?我看過他的報道和內部資料,我們私下裏都叫他‘警王’。”安嘉璐道,語氣裏充滿仰慕,小女子總是容易被大英雄的事跡感染,更何況又是同行。她這麼一問,一邊圍著的十幾位男生女生都八卦上了,有問變態殺人狂的,有問跨省販毒案的,有問長鋼職工區爆炸案的,對那些後來聽著像天方夜譚的偵破過程,他們都有著濃厚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