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有些心軟,老太太雖然神誌不清醒,但我看著老太太的眼神,感覺老太太仿佛知道自己的兒子和兒媳婦都可能再也回不來了。
這個時候老太太突然一下放開了我的手,眼睛又變成之前那種呆滯的狀態。
“法直!”老黃在屋子裏叫了我一聲,我哎的應了一聲,走進屋裏麵。
因為鐵鏈子的活動範圍最多也就到門檻,所以如果楊峰沒有說謊的話,案發現場是被限定在屋子裏麵的。
我把化學試劑大範圍的噴灑在屋子裏,因為天已經黑了,過了一會兒打開紫光燈,地上的大片血跡非常清楚的顯現出來,能看出來水泥地板上有刷洗過的痕跡,有些血跡的正中間顏色很淺淡。
我們拐了幾個彎下去地下,這次能開燈了,終於能仔細的看到這個底下房間的樣子。剛進來的台階上有四五節上都有血跡,顯然楊峰進來下麵以後,就自動的放下防備,沒有動心思清理。
地上的台階是用石頭壘的,有的石頭都有些碎了。
我們順著走下去,裏麵的血腥味很重,上次兩個人的情況太過抓眼球,我沒有顧上看周圍的情況。
地上幾乎是泥土地,踢一腳能飛起來塵土的那種。地表上雖然血跡不多,但是把下麵的土地翻上來,就能看見泥土裏混著一些血跡。
我把血跡和泥土一起收拾帶走。
然後扭頭看著固定在牆裏麵的鐵鏈子,鐵鏈的末端的鐵環,上麵血跡斑駁,還有些組織,也就是磨下來的肉。
我把東西取了些放進試管裏。
然後看著屋子,大鐵架子上麵放著三根沒有用完的釘子,鐵架子旁邊放著一大桶東西,我挪動了一下還挺沉。
打開用光照過去,是一桶黏糊糊的東西,沒什麼味道,我皺了皺眉,用棉棒取了點放進試管裏。
我又把目光落在鐵架子上麵,放著一個塑膠的手套,類似以前做手術用的白色手套。
手套外層明顯沾著東西,其中有紅色的凝固液體,我把手套小心翼翼的放進袋子裏。
這裏麵取到不少相關的東西,我和老黃就回了派出所。
我們幾個一天也沒怎麼好好休息,就各自在派出所找了地方小睡一會兒。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電話叫醒了,看了看表才早晨不到六點,原來是顧夢穎的父母連夜趕過來了,我趕忙叫上王誌去村口接人,天已經完全亮了,但村裏麵還靜悄悄的,去村口的一路上隻有碰見一兩個人在外麵活動。
在村口看到顧夢穎的父母,母親和顧夢穎長的有五六分相似,帶顧夢穎父母到了派出所,在門口外麵一看到裏麵的顧夢穎,兩人就難受的想要衝進去,但是被法醫給攔住了,說顧夢穎經受不住大的情緒波動,顧夢穎父母隻好先忍住進去的衝動。
我分別取了兩個人的DNA去化驗,結果兩個小時就出來了,確實這兩人和顧夢穎是血親關係。
等我從檢測室拿著單子出來的時候,老鍾他們已經來了。一群人有些擁擠的坐在審訊室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