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響起了細細碎碎討論的聲音,這時候工頭姍姍來遲,從後麵撥開人群,站在我們旁邊拿著喇叭大聲喊著:“安靜!”
工頭向警戒線裏麵探頭,表情一下變得有些詭異,恐懼夾雜著不可思議。
“剛剛誰在現場?”老郭拿過來工頭手裏的喇叭。
站在人群最前麵的五個人舉了舉手。
“麻煩你們說一下剛剛的情況吧。”老郭拿出本子看著他們。
結果他們五個人不約而同的看向工頭,工頭的表情好像有些氣惱的樣子,沒好氣的說:“看我做什麼,好好回答警察同誌的問話。”
我好奇的看著工頭,工人的這種下意識反應,總覺得有些奇怪。
五個人最前麵的那個工人猶豫了一下開口:“剛剛我們在那邊做工,看見這個挖土機上麵掉下來一個人,就忍不住叫出來了。”
“就這樣?”老郭疑惑的掃視了一下幾個人。
五個人點點頭。
“在這之前有看到什麼人靠近這裏嗎?屍體是在機械臂上麵掉下來的還是從地裏被鏟出來的?”老郭手裏比劃著。
五個人都搖頭說沒有見到,然後其中站在最後的那個工人語氣很肯定的說道:“一定是從上麵掉下來的,我們剛開工,這機器也剛開,準備下來挖土的時候掉下來的。”
我皺著眉頭,那就肯定是昨天晚上結束之後今天開工之前的這一段時間,有人放屍體進去的。
“你們認識死者嗎?”我盯著為首的人的眼睛問道。
結果那人把眼神移開,飄忽了一會兒又看了一眼工頭,然後有些猶豫的說:“這個是,龐元……”
我心裏咯噔了一聲,竟然死了?白毛殺的,又是莫名出現在上一個案發現場的一隻鞋的主人……我腦子裏冒出來一個大膽的想法,不會是……預告吧?
“把那個放下來。”老郭指著挖土機長長的機械臂前麵的鏟子,說道。
工頭指了指其中一個工人,那人上去操作了兩下,機械臂降到了最低。我們走近,抬頭有些艱難的看著鏟子形狀的東西,裏麵隻有泥土,絲毫看不到血跡。
這個時候工地外麵響起了警鈴的聲音,是警局的同事來了。
我們技術部的留下仔細檢查了一下整個推土機和附近的土堆,法醫部的同事則先行回去局裏解剖屍體。
等我們到了警局,我抱著包回了實驗室,把今天收集得到的東西往放證據的地方收拾,結果目光落在昨天拿回來的那張集體照上。
我終於想起來龐元這個名字為什麼這麼耳熟,照片裏,站在白正旁邊,看起來和白正關係很好的一個小胖子,下麵對應的名字正是龐元!
這兩個死者,竟然是認識的!
我拿著照片去找老郭。
我大步子跑到老郭的辦公室門口,忘了敲門,一把推開門,在椅子上伸懶腰的老郭見我進門,一臉受驚的表情看著我。
我把這個重要的發現告訴老郭,老郭正低頭看著手裏的照片,門篤篤篤的被敲響,法醫推門進來。
“驗屍報告。”法醫笑眯眯的說。
“你小子有毒啊,每次都能趕上新鮮出爐的驗屍報告。”老郭站起來接過報告,用報告拍了拍我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