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鬧劇(1 / 2)

看著正堂中間躺著的人兒,熟悉又陌生,原來自己就到頭來是這麼期期艾艾孤零零的結局。沒什麼人來上香,也沒什麼人哭哭啼啼,倒是清靜,幾個灑掃時不時的往火盆裏丟兩張紙錢。到底季家不是死絕了,最起碼的體麵張思琪也不得不給自己留一些。

上前兩步拿了把紙錢,也往炭火盆丟了幾張。走到棺材前,隻見自己安安靜靜躺在那裏,眉宇間盡是愁容。原來自己竟是這樣的不爭氣,難怪張思琪看不上,最後連走都走的這樣期艾。

“你個下賤東西,這裏也是你能來的?”一聲尖銳打斷了挽輕要觸碰前世自己的手。

不用回頭也知道敢在自己靈堂大嚷大叫的女人除了沈閑清還能是誰,隻不過她擺的姿態好,惡人自然是她的丫鬟來做的,不然沒主子示意,哪個丫鬟敢如此這般在主子麵前吼叫。

“不是我能來的那是你該來的?”定了定心神,挽輕不疾不徐的轉首說道。

眉宇間的貴氣竟生生嚇退了沈閑清幾步,想她季輕言本就是被季府老爺當做接班人培養的,以前唯唯諾諾凡事不上心是因為她滿腦子骨子裏都是張思琪,愛得太多了想的太多了生生把自己塞傻了,而如今這些都空了,自然有了幾分本來該有的樣子。

“大膽,你,你不過一個戲子不如……”沈閑清猝不及防的被嚇了一跳,有些結結巴巴的說道。

“把人家的奴仆拐賣到青樓楚館,閑清大小姐不愧是大家閨秀,好作為啊。”見沈閑清毫不顧忌的說出自己現在的身份,也不尷尬,倒是大大方方鼓起了掌,讚揚了起來。

要知道這種事是絕跡不可能出現在高門大戶的,更何況從大家閨秀嘴裏說出來,這要是讓外人知道了,還不知得被傳成什麼樣呢,怕是別想嫁人了,不過她沈閑清早就不愁嫁了不是麼,正眼巴巴等著自己那個二婚替補的位子呢。

“小姐。”一邊的丫鬟悄悄拽了拽沈閑清的袖口,沈閑清到底不是愚蠢的,也冷靜了幾分,初時不過是被挽輕的氣勢攝了心神,才失了方寸,如今改了攻勢看向一邊的管家。“老劉,這雜三雜四的東西怎麼放進來的,怎的淨說些讓人聽不懂的,還不趕緊攆走。”

劉管家聽說翠如進了青樓也是心下吃驚,怪不得改名換姓呢。心下正思量著呢,所以平時七竅玲瓏的他生生被問懵了竟不知如何應答。

“挽輕來祭拜小姐,圓了姐妹情分,這事姑爺知道的。”挽輕隨口不在意的答了句,禍水東引,

一句話撇清了劉管家的罪責,同時也給張思琪送點小膩歪,何樂而不為呢?誰讓他進門遇到了自己呢。

“什麼,竟是思琪同意的?!”沈閑清狠狠瞪著麵前的人,指甲竟生生掐進肉裏。這幾天表哥心裏的不寧她也察覺到了,她隻當他第一次親手殺人的不安,也就貼心的不去打擾,給他清淨,而自己就來和這個賤人耀武揚威一下,畢竟她生前不是沒機會麼。可不成想,人都死了表哥居然記得讓丫鬟來給賤人送終,這怎麼能讓她不氣。

很好,你不是想讓她安安靜靜的走麼,我沈閑清偏不讓!拿定主意,臉上的笑容也就明媚幾分,也不管麵前這人,隻是對著身邊的丫鬟道“習語,去,給本小姐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賤人,記得仔細著點,別衝撞了季姐姐的靈位。”

“奴婢領命。”要說這習語也是個精明的,能做到主子身邊的大丫鬟,又有哪個不能揣測主子心思的呢。更何況主子都說的這般明顯了,不要衝撞了季大小姐嘛。

一個耳光伸手就要照著挽輕甩了過來。話說那挽輕本就貼著棺材站著,這一巴掌下去,可不正正砸向棺木麼,死者為大,算計到死人身上,用心不可謂不歹毒。

挽輕微微後仰,本想順著丫鬟的手勢借丫鬟的巧勁倒下。也不知怎麼的,隻見丫鬟巴掌到了麵前,丫鬟膝下一軟,就不可抑止的自己向著棺木栽了進去。

臉正對著臉,隻不過習語對著的是一張冷冰冰的毫無生氣的臉,畢竟是十幾歲的姑娘,隻來得急啊的一聲就暈了過去。

挽輕厭惡的把習語提了起來隨手丟在地上,自己則伸手自顧的替棺材裏的人整理起來衣飾環佩。眼下的場景隻覺得怪異,反正目的已經達成,直覺的早走了事。

“你!”見自己的丫鬟如此不中用,沈閑清氣的發釵亂顫。大叫一聲“來人啊,把這個擾亂季家小姐靈堂的女人拉下去亂棍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