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張旺財收拾好行裝,準備出發。他向朱員外多討要了不少酒肉,朱員外還以為他想在山中多待幾日好搜索老虎的蹤跡,十分爽快地給了他。
走到門口,一個看門護院卻主動提出要送張旺財去南山。“他帶的行李太多了,到南山就沒有力氣殺老虎了,我幫他拿著東西,讓張頭領留著力氣殺老虎。”
朱員外讚揚地同意了。
二人出發,去往南山。過了中午才來到南山腳下。
看門護院一路跟著到了南山,他一直不相信張旺財,懷疑他會半路逃跑,所以才有此一舉。
看著張旺財進入南山,看門護院有些疑惑,“難道我真的冤枉張頭領了?”
卻說張旺財進入南山,小心翼翼,膽戰心驚,唯恐運氣背,開頭就遇到老虎。好在他的運氣還不錯。
走了一路,他打定了主意。在山裏藏在哪裏都會被老虎聞到,隻有藏在老虎夠不到的地方才安全。而哪裏是老虎夠不到的地方?他的答案是樹上。他想老虎總不該會爬樹吧。
於是,他進入山裏,便開始找合適的大樹。終於,找到一個生了多叉的粗樹,適合在上麵過夜。他爬上去用樹枝做了個窩,別夜裏睡覺掉下來,然後又把帶的食物和弓箭、衣服運上去。忙完這些,天色也黑了起來。
吃飽肚子,他欣賞一會山中夜景。周圍都是一片黢黑,夜空被濃密枝葉遮擋的隻剩下稀疏的幾片。單調、乏味,讓疲倦快速襲來,並且戰勝恐懼,取得上風。在樹上對著下麵方便之後,便找個舒服的姿勢陷入沉睡。
熟睡中的張旺財被一陣夜風中攜帶的涼意凍醒,過了一刻才想起自己此時是在森林的樹上。想起此行的目的,他就著慘淡的月光向下麵觀看,並沒有老虎的蹤跡。自己剛來到沒有深入,南山這麼大,老虎應該不會一下子就找到自己。他如此分析。
隻是想繼續睡,卻睡不著了。在危機四伏的山林裏過夜,而且隻有一個人,任誰都難以睡著。
不知過了多久,他漸漸又要睡著的時候,忽然聽到下麵有奇怪的聲音。
他提起精神,仔細傾聽,好像是某種野獸壓抑著低吼的聲音。
張旺財心中一沉,“運氣不會這麼背吧?”
他小心往樹下觀瞧,雖然到處都是黑暗,竟然被他湊巧看到發生低吼的野獸正在靠近的身影。
那一瞬間,仿佛有一隻手攥住他的心髒。雖然沒有親身見過老虎的樣子,但是隻憑平日所聽評書裏的描述,他確定下麵的那隻野獸正是一隻老虎。
老虎來到樹下,四處嗅著獵物的氣息,最終確定獵物就在樹上。它發出威脅的吼聲,想讓獵物自己下來,乖乖受死,隻是沒有效果。
圍著樹轉了幾圈,又叫了幾聲,最後它開始往樹上爬。
最初的恐懼過去,張旺財開始祈求他所知道的所有上天神佛保佑老虎不要吃了自己,等把滿天神佛都求了個遍,他駭然發覺老虎竟然會爬樹,這讓他神魂俱喪。
本來他最大的依仗就是身處高高的樹上,沒想到老虎竟然能爬樹。這一招算差,可就真的命喪虎口了。
驚慌失措之下,他連忙往上爬,拉開與老虎的距離。
他選的做窩的位置距離地麵有五六米高,樹枝都還比較粗壯,再往上幾米,樹枝就變細了,他抱在手臂粗的樹枝上,能感覺到人跟著樹枝微微地左右搖晃。
黑暗中不能視物,人更惶惶不能自已,張旺財恍然驚覺老虎已經爬到他原來做的窩裏。
他做窩用的樹枝阻擋了老虎的道路,被老虎幾下抓到空中。老虎來到樹叉中休息一刻,爬樹對它一個地上的王者還是有些難度的,但是為了食物,它也是可以做到的。
老虎被兩種氣味吸引著一路前進,現在它發現其中一種氣味的源頭就在身邊,就在綁在一個樹枝的包裹裏。裏麵是張旺財為自己準備的肉食。它用爪子輕輕一劃,便把包裹撥了下來,不過它忘了自己現在身在樹上,包裹直接掉到了地上。
老虎看了看上麵的獵物與下麵的食物,稍作權衡,低吼一聲,繼續往上爬。
老虎爬樹到底不如在地上奔跑自在,特別是樹幹變細,樹枝橫生,讓它不能像在下麵的時候那般輕鬆。樹幹變細,承受不住一個人再加上一隻老虎的重量,老虎便隻好四肢各抓著一個樹枝,繼續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