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時隔九年,再見藝術展(1 / 1)

九年了,沙城,好久不見!

下了火車,再次來到1/2站台,這是我對這座城市闊別九年的問候。與九年前相比,這座城市變化不大,多了一些玻璃建築,少了許多鄉間小路,路燈都換做了燈籠的外形,斑馬線與水泥路也到處可見,還有,就是原織一的現代藝術展,這位風靡全球的日本現代藝術家還是將自己的亞洲巡展第一站選在了這座城市。

對著門票上的地址,憑著九年前的印象,徒步於這座小城之間,花了一個上午總算把館址找著了。九年前這家現代藝術館還是一個老廠房改建而成的,如今已是一座四層樓的玻璃建築,四周種滿了各式樹木花草,附近還有人造水湖假山,來此之前曾在百度上搜過,說這樣做是為了突出人與自然和諧統一的主題。

進入場館之中,就見左側一麵白色牆上投影著原織一的近照,照片旁邊寫著介紹:原織一,1926年生於日本秋田縣,是日本仍然在世的國寶級藝術家之一,同時也是世界上最重要的藝術家之一。在60餘年熾熱而精彩的藝術生涯中,她不斷力求創新,拓寬藝術維度,“信念與夢想”是她追求了一生的主題,她更用其特殊的方式向大家呈現出一種夢幻、神秘的美感。

拿了一本作品信息冊,大致翻閱一遍,我決定先去一樓的“無限鏡室—靈魂波光”這一展區看看,看介紹這靈感是織一近幾年才有的。排了一會隊,後由工作人員領進一間密室,門剛開啟,我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一間不大的密室內,四周和天花板貼滿了鏡子,地上覆上了一層水,用木板搭成的簡易小橋可供人站立,一根根長短不一的細線懸掛一顆顆會變幻不同光澤的燈球,借著鏡子和水的映射,使人身感出於一片無垠之中,而這些變幻的光點猶如浮動的靈魂之光,給人一種錯覺:仿佛置身於星辰之中。

手機的震動拉回了我的思緒,一看名字,原來是許相公打來的,許相公原名許嫻,是我大學的舍友之一,因她名字發音很像許仙,又因她很愛喚我和其她兩位舍友“娘子”,我們便給她取了個綽號“許相公”。

滑開解鎖,我小聲“喂”了一句,怕打擾別人鏡室之旅。

“娘子已經在看展館了?”

“是啊,我發現織一有很多不同的作品,現在看的一個鏡室很不錯呢!”

“告訴你一件事,下個月班長大人組織同學聚會,你不能再缺席了,因為大家想你都快想瘋了!”

“哈哈,好,我知道了~告訴我時間地點吧。”同學聚會,自畢業以後就從沒有參加過大學的同學聚會,如此不合群的行為也是時候改變了。

“下個月14號,下午一點,‘時光庭院’見。”

“ok,我先掛了,要去純白之屋,那裏沒信號。”

電話那頭沉默了半餉後才傳來許相公的聲音:“純白之屋,你和他初見的地方。”

“……嗯。”

掛了電話,穿上鞋套走進純白之屋,一如九年之前,這間普通的純白臥室被各種顏色的圓圈粘紙貼的五彩斑斕,就似一張白紙被染上了各種顏色,由著人們隨意創作。因許相公說的那句話——“你和他初見的地方”,不免又勾起我不少回憶;又或許可以說成,我本就是為了回憶而來參觀這個藝術展的?

九年前,我剛高三畢業,報考了y城a大的藝術設計專業,趁著暑假,獨自一人來到沙城看原織一的藝術展,充當一回懂藝術的人。可下了火車站在站台之上的我一時失了方向,幸得一位同乘的旅人幫助才找著了展館。那時展覽之中也有個展區名純白之屋,進到屋裏,一個10多平米的純白小臥室被貼紙貼得五彩斑斕,見那些被上、床上、牆上到處貼滿了粘紙,我一時興起打算把貼紙貼到別人身上,尋定了一個身著黑色襯衫黑色牛仔褲,背影挺拔的男人,在我奸計正要得逞之際,他一個轉身,我的貼紙硬是貼到了他的胸口上,這可把我臊得!臉倏地一下紅得和小蘋果一樣樣的,抬頭對他一聲傻笑,卻發現他長得也算是個清秀的帥哥,眉眼分明,鳳眼微眯地打量著我。

“黑土,怎麼了?”

身旁傳來了一陣熟悉的聲音,我側身一看:“咦,你不是之前站台那個人嗎?”

“嗨,小美妞,我們又見麵了~你好,我叫胥祖昊。”說著,祖昊拍了拍身旁一身黑衣的男人,又說道:“黑土,你們認識?”

“不認識。”黑土笑著撕下胸口玫紅色的粘紙,轉身貼到了祖昊那小白臉上。

這是我和黑土的初見,這個我愛了3年,思念9年的男人。

而後我們三人去到了展會三樓的一家英式茶餐廳一起喝了杯下午茶,才知道那個一身黑衣名叫黑土的男人原名池墨,墨字上是黑下是土,因本山大叔黑土形象深入人心,所以池墨的朋友便給他取了這個綽號。問到他們年齡,原來和我一般大,便好奇問他們是哪所學校的,竟也和我一樣考取了y城a大的藝術設計專業!真是無巧不成書,很快我們就聊開了,互換了手機號,一起參觀接下來的展覽,而後一同搭乘回y城的列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