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的娘馬上嗬嗬笑道:“我這個人性格直率,心裏怎麼想,嘴上就怎麼講,你救了我女兒,流了不少血,我不能讓你的血白流。我不是忘恩負義之人,我必須對你有所回報才能安心,否則我的良心過意不去。我的意思就是我打算送你一百大洋的感謝費給你,希望你不要嫌少。”說到此她打住了話,雙眼直視著尚文微微地笑。
尚文一點頭說:“既然你一定要用錢來感謝我,那好給我一個大洋就行,我收了你也就安心了。”芙蓉的娘嗬嗬笑道:“一個大洋太少,還是給你一百為好。”
尚文一搖頭說:“不必了,我們家雖然不富有,但也不缺這一百大洋,我收你一個大洋,隻是讓您安心而已。”芙蓉的娘馬上掏出一個大洋笑眯眯地遞向尚文,尚文接過甩在了桌上。
芙蓉娘立馬站起對芙蓉一招手說:“蓉蓉,我已經感謝了這位公子,我們走。”芙蓉很不高興地回自己的娘說:“你這麼做太過份了,你們走,我留下來照顧他。”說完她一板臉瞪著了自己的娘,
她娘張嘴正要說話,她爹已搶先說:“不行,天快晚,你一個姑娘留在這裏不行,不方便。你要來照顧他可以,明天白天來,現在必須同我們回家。”說完他沒有看自己女兒不高興的臉,而是對著尚文頭點了三下。
已經對他們夫婦很反感,隻想他們夫婦快離開的尚文對芙蓉一揮手:“你同你爹娘回去吧,我叔叔會安排人來的。”說完他迅速地抬起頭看著了窗外,不看芙蓉。
芙蓉還沒有回他,芙蓉的娘伸手一把抓住芙蓉的手說:“你已經給他付了醫藥住院費,也照顧了他一天,給錢他不要,我已經仁至義盡了。天快黑了,我們走。”隨著她口中走字一落,她拉著芙蓉使勁往外拖,芙蓉的爹馬上幫手在後推。
芙蓉掙紮了幾下甩不掉,被她父母一個拉,一個推地拽出了病房。尚文看著她們一家走了,抓起桌上那個大洋使勁向外一扔,大洋飛出了窗外。
對尚文有了好感被父母硬拖著回到家的芙蓉對著父母板起麵孔不理也不搭。她爹與娘則圍著她開導她,勸慰她,告戒她尚文是個窮小子,他們的寶貝不適宜與尚文交往了。被勢利眼父母說煩了的芙蓉蒙頭大睡,以示抗爭。這邊的黃虎認為尚文有芙蓉照顧到天黑才讓廖雲峰與周富貴來陪尚文。
安排人去陪尚文之後黃虎對楊敬芬笑道:“天黑了,我帶著他們去十六鋪林大姐那裏,你這裏沒有這麼多鋪蓋,林大姐那裏才多。”楊敬芬笑道:“你帶他們去也好,不過你妹妹就留在這裏與我做伴,我正好一個人沒伴。”
黃虎點了點頭還沒有開口說好與可以,四丫頭已一搖頭說:“哥,我不留這裏,我以前經常聽你說上海夜晚很好玩的,你帶我去看看,到處逛逛,憋在家悶得慌。”
不想四丫頭走的楊敬芬馬上笑道:“大小姐,夜裏女孩是極少出門的,要逛街也是白天,明天我讓喜子帶著你到處玩好了。喜子比你哥更熟悉上海,他更知道什麼地方好玩。”
四丫頭一翹嘴說:“我聽過那首夜上海的歌,我就想去親眼看看夜上海究竟是個什麼樣。哥,你必須帶我去。”黃虎笑了笑說:“好,我就帶你們去大世界玩玩。”他口中的玩玩兩字才落,喜子笑道:“師傅,去大世界還不如去夜來香,這麼多人去大世界太張揚,夜來香是我在負責。”
黃虎點頭笑道:“對,對,就去夜來香。”喜子一點頭笑道:“那我去前麵租車。”黃虎點了點頭,喜子率先走出來租車。一幫人坐車到夜來香,十幾歲的家夥們個個看著舞廳裏打扮裸露的舞女們雙眼發直,發亮。喜子領著大家到處轉悠,劉天一,趙能將這幫鄉下來的對他羨慕極了,隻有天津出生的鴻愛民,鴻光明對他不屑一顧。
轉到賭博廳四丫頭看著一個個賭徒大把大把地賭大洋,她不走了,她呆呆地看著。尚武湊上她討好地說:“姑,這是賭博,賭的是運氣,你想試試嗎?我身上有幾個大洋。”
四丫頭把手伸向了尚武,尚武把大洋放到四丫頭手上,喜子笑道:“師姑,沒必要試,你不懂的,這種事隻有師傅會。不過這是黃金榮的館,師傅不會幹。”
四丫頭嗬嗬笑道:“管它誰的館,輸了給錢,贏了就是我的,這麼多人贏,我怎麼就不能贏,我偏要試試。”趙能將,尚武幾個人馬上慫恿她,附和她試試,四丫頭笑嘻嘻地走向了賭桌。一幫人跟上她,幾個大洋兩輪就輸了,四丫頭把手伸向陽剛強,陽剛強把身上大洋掏給她。她運氣不好,輸多贏少,一個小時不到一幫人身上的大洋全讓她一個人輸光了。
她心裏十分不甘把目光投向了喜子,喜子一搖頭說:“師姑,不要玩了,你手氣不好。”四丫頭冷哼了一聲,把手伸向他,喜子把自己口袋裏的大洋掏給她,很快她又輸光了,跟著她就把自己手上的金戒指甩上了桌。她運氣實在太差,金戒指一輪也沒了,她抬起手準備取手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