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象放下自己的二郎腿狡辯地說:“你錢比我多,能力比我強,你照顧侄子理所當然。現在假如沒有你,尚文他們兄弟我肯定也負責,我又沒有說過不對他們倆兄弟負責。你可以問尚文,我又不是沒給過錢他,我告訴過他有困難可以找我,我會盡力。剛才喜子與廖雲峰講的沒什麼大事,他親弟弟尚武還在這裏,肯定是傷不嚴重。”說完他雙手對著黃虎攤了攤,還露出了一副無辜,受了委屈的相。
黃虎內心生氣了真想一拳打在他臉上,不過考慮在這麼多外人麵前太傷他麵子了沒有動手。他忍下了又冷冷地說:“那好,你在這裏看著其他人,我去一下醫院好了,看看放心點。”
黃象立馬順驢下坡地說:“你去,你去,如果真傷得嚴重,我們再一起想辦法,這裏的人我會看著。”黃虎一點頭對喜子與廖雲峰招了招手正準備走,在同四丫頭小聲聊著的楊敬芬忙說:“其實你不必去了,我反複問過,沒什麼大事,你就安心在此喝茶。”
黃虎搖了搖頭對她笑道:“我必須去看看才能放心,喜子帶我去。”說完他抬腳就向外走,喜子,廖雲峰馬上跟上他,三個人出門租輛馬車奔向醫院。
此時,醫院裏兩個年齡相仿,情愫初開的少男少女聊得正開心,熱乎,粘人。一個是才貌雙全涉未深的是學生,一個是英俊淳樸的山村少年。自古英雄愛美人,美女慕英雄,大凡女孩子對男孩有好感,意思,主動那就有話題。剛好長相酷似黃豹的尚文救了芙蓉,芙蓉自然有話同他講。相反山溝裏出來的尚文還顯得有點拘束,羞澀,臉紅。
二人正熱乎著時,喜子推開門喊道:“尚文,師傅來了。”害怕黃虎訓的尚文馬上住嘴低下了頭,芙蓉倒是大膽,大方地鼓大一雙眼睛打量著進來的黃虎與廖雲峰兩人。
黃虎看了看芙蓉略微一點頭問道:“尚文感覺如何?傷口要緊嗎?”低頭不敢看他的尚文小聲回答:“沒什麼大事,就是傷了皮肉,醫生說幾天就會好,對不起讓你操心了。”
黃虎哈哈一笑說:“不錯,有膽有識是我們黃家兒男的本色,受點傷救下一條命值得。我不會責怪你,隻會在師兄弟們麵前表揚你,身為黃家子孫就是扶弱鏟強。安心養傷,我派人來侍候你。”
他口中你字才落,坐在尚文旁邊的芙蓉對著黃虎一搖手說:“不必麻煩你了,他是為救我受的傷,我會照顧好他,你不要擔心。”黃虎又看了看女孩笑道:“你一個女孩留在此不方便,你回去免得你家人尋你焦急。”
女孩一搖頭笑道:“我已經告訴我家裏的人了,估計應該快送飯了。我已同我媽,我的傭人都說了,她們會送飯的。”黃虎哈哈笑道:“白天你在這裏無妨,但晚上就不太方便了,小姐上海人嗎?”
姑娘笑道:“我是上海人,我也知道你們是湘西人了,我知道湘西有個沈從文很有名氣的先生。晚上你安排個人來確實好,白天就不必了,我懂得照顧人。”
黃虎一點頭笑道:“那好,那好,那就麻煩你,我們走了。”說完他抬手摸了摸尚文的頭帶著喜子,廖雲峰走了。黃虎三人剛走不久,芙蓉的爹,娘,還有一個婆子給芙蓉送飯來了。
芙蓉的爹走進病房一看救自己女兒的人原來是個英俊少年,再看他穿著雖然有些土氣,但布料卻是上等的。老江湖的他馬上就知道這年輕人是個外地人,土財主的兒子。
他腦子幾轉有了主意,他內心一喜朝尚文一抱拳笑哈哈地問道:“少年英雄哪裏人?非常感謝你的出手相救,你來上海幹嘛呢?”老頭不必說話交談僅從尚文的穿著與看人的拘束眼光,臉色,就判斷去尚文是個沒見過世麵的鄉下娃。
他的話一完尚文臉紅紅地小聲回他:“晚輩湖南湘西人,同叔叔來此經營木材生意,幫叔叔跟班而已。救芙蓉的事不必相謝,她已經謝過我了,舉手之勞的事情,更何況她替我付了醫藥費。此事已經過去了,不必再提。”
老頭一聽尚文這話,看他說話的表情知道自己沒有判斷錯,這就是個幼稚的少年。他又哈哈笑道:“你舍命救了我女兒,對於女兒的救命恩人我們全家都要謝你。改日你傷好了,我會擺上酒席好好敬你幾杯。你同你叔叔來此貿易,怎麼不同你爹一起呢?”
毫無經驗的尚文一搖頭老老實實地回他說:“我爹很早就過世了,我叔叔一直非常照顧我們一家。我跟著我叔叔練武,這次隨他來了上海。”
老頭“哦”了聲又問道:“你爹過世了,你家還有些什麼人?你家靠什麼收益生活呢?”尚文依然老實地回他說:“我叔叔開有一個武館,幾百個徒弟,我娘替武館負責徒弟們的生活。我對這些也不是很清楚,沒錢就同我叔叔拿,家裏有一個娘與一個弟弟就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