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利保嘀咕完了,黃虎一點頭笑道“:我明天第一個就請張子衛,給他一點顏色與壓力,我知道該怎麼做的。”說到這他也小聲地朝著劉利保講了起來,劉利保一邊聽,一邊點頭直笑。
黃虎講完了,劉利保就說:“你高昂起頭,叫輛黃包車坐著到處逛逛讓人知道你回來。讓別人去議論,揣測,這種無言的宣傳比自己去向別人解釋更具可信度,更具魅力。這樣會對你的聲望更好,更有殺傷力,這叫用事實說話。這個強奸案天津人人都知道,都講你會必死無疑。你就偏偏要人看到你不光沒有死,相反活得自在快樂,在大街上大搖大擺,談笑風聲。”說完他朝大道上伸了伸手,黃虎一點頭昂首挺胸地走向大道。他邊走邊想劉利保的話,壓在心中陰影也一掃而空。
劉利保話太對了,自己從巡捕房回來了就證明了自己是無辜的,這強奸案就不攻自破。想到此他心中一掃來時陰影,相反感激這起強奸案,可以讓自己在天津名聲大震,對日後自己圖霸天津是有利的。想到此,他心裏樂滋滋的,上了大道叫輛黃包車昂頭坐著,讓車夫慢慢拉著去鷹幫。
黃虎,劉利保兩個人的想法沒有錯,這樣做確實既可以向人證明自己是無辜的,也可以向人證明自己的勢力。但他倆又忽略了一個問題,黃虎這事畢竟是家喻戶曉的強奸案。任何事情都是有兩麵性的,他倆一高興就忘記了塞翁失馬的故事。凡事都是有利也有弊的,並非處處有好處,方方麵麵都對自己有利的事是不可能的。
黃包車在鷹幫大門停下了,黃虎下車整了整衣服昂首挺胸地向裏走,鷹幫弟子個個睜大雙眼看著他。他還剛踏上正廳的第一個台階,坐在正廳裏的劉軍誠,郭仇和幾個人同時不約而同地站了起來,一齊驚訝地望著了他。
黃虎一邊往裏走,一邊問“:這是幹嘛呢?一齊歡迎我,還是看稀奇,看古怪,大家用得著這表情嗎?”劉軍誠兩步迎上他,雙手往他肩上重重地一拍,急急地驚呼“:聽人說你被押進了巡捕房死牢,不少人上書要槍斃你,你咋出來了?吃了不少苦吧?瘦了不少,快坐,快請坐,我和師傅都不相信你幹了那種事,究竟是什麼情況?”問完他這麼多,他按著黃虎坐下了,揮手叫人上茶。
黃虎瞟了瞟驚訝的眾人嘻嘻笑道“:沒有什麼事,有人嫉妒我在大通公司撈了點錢,看我買了花園路那棟房子,想陷害我,就說我強奸。關了十多天,如今他們查清楚了自然放了我。確實吃了點苦,吃不飽,大概瘦了十多斤吧。”說完他若無其事地端起茶來喝,郭仇和瞪著他重重地咽了口口水,滿臉疑惑地問:“那照片究竟是咋回事呢?明明就是。”說到就是兩個字他趕緊刹住了話,
不好解釋的黃虎馬上一臉不高興地朝他高聲反問:“你相信有那種事嗎?老子要玩個女人,勾勾手指頭就有,那麼又老又醜的女人,你郭老頭也不會去幹,何況老子這麼年輕呢?”隨著他口中的呢字一落,他重重地將茶杯往桌子上一放,茶杯裏的茶水都濺出了不少,可見他內心的憤怒。
劉軍誠一見他那憤怒的模樣,馬上替師傅解圍說:“明白人都不相信那種事,我和師傅更不相信,師傅還親自找巡捕房的人打探過好多次。奶奶的,怎麼就想出了這麼缺德的損招,弄得滿城風雨,太可恨了。抓住這人應該活活地將他五馬分屍,才能解恨,收回名譽。吉人自有天相,終於查清楚了,看來巡捕房的人還是有點能耐的。”
說到這他一側頭望著郭仇和才說“:師傅,傻師叔出來了,沉冤昭雪,我們是不是喝幾杯慶賀一翻?”問完他朝郭仇和眨了一下眼,郭仇和馬上順驢下坡地點頭笑道“:好,好,你安排去哪個酒樓都行,為他接風洗塵,確實瘦了不少,應該是吃了不少苦。好好吃喝一頓,補補身體,現在的人為了錢,什麼損事也幹得出來,真是令人防不勝防啊!”說完他重重地感歎了兩聲,對著黃虎訕訕地苦笑。
劉軍誠隨即朝黃虎輕輕地問道:“師叔,你想去哪座酒樓,長興街酒樓由你挑。”
黃虎一搖頭笑道:“今天不去了,我還有不少事去忙,我正在查幕後陷害我的黑手,我要活剝了他。你明天在長興街給我訂三桌,我要請一些人吃個酒聚聚,告訴他們我出來了。我傻大不是傻子,這點破事,這點招難不到我,想讓我倒在天津衛沒那麼容易。在天津衛老子還是有幾個真心朋友的,同我做對沒有好下場,老子要他死得很慘。”說到此他端起茶一口喝幹了,準備站起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