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虎一點頭說“:你馬上給她開藥,隻要是對她身體有益的藥就開,錢與藥你都不必擔心。這裏沒有的藥長沙有,長沙沒有,上海,天津有,上海,天津還沒有,國外有,老子無論付出什麼代價,一定要治好她。奶奶的,養了一院子的死人,吃閑飯的東西,惹毛了老子,老子將他們一個個趕走。”說到此,他抬手一指站在門旁邊的老鼠子跟著說“:老鼠子,你去把楊明慧與小侗給我叫來,老子就從她倆身上開刀。一個婆婆病成這樣,她倆不會找醫生,這樣的媳婦兒娶了幹嘛?順便把馬鞭給我帶來,今天給她倆一點家法嚐嚐。”
他口中嚐嚐兩字才落,芳秀胸部急驟地起伏了幾次,喊道“:虎子,女人也是人,你隻要對楊明慧與小侗動了手,開了藥我也不會吃的。她們跟了你就是把命押在你身上,你隻能對她們好,不可以打罵。我自己身體差,年齡大了,有病正常,不關她倆的事。”說完事字時,她又臉色慘白,喘不過氣了,張大嘴喘氣不止。
王媽,劉媽兩人馬上一個給她捶背,一個給她揉胸地勸道“:太太您少說話,別急,少爺是明理之人,他不會亂來的……”她倆的話還沒有完,芳秀又張大嘴猛咳起來,隨著一聲聲的咳嗽,她的頭連連下垂。
黃虎馬上焦急地喊“:楊院長,你先給她吃點止咳的藥,她太難受了,你快點行不行,別磨嘰。你治不好,這年不要過了,我馬上送她去長沙,天津,上海。”
楊院長看了看芳秀一點頭說“:要止住她的咳很容易,把你爹的煙槍拿來,刮點煙油讓她吞下就行了。隻是這種東西千萬不可經常吃,容易上癮,再要把握好量,吃多了會死人。煙油是鴉片的精華,比鴉片更有藥效。現在英國,日本在泰國,緬甸提煉這種東西,就是鴉片的濃縮。”說完他雙眼看著了黃虎,
黃虎一點頭對狗剩兒一努嘴說“:你快出把煙槍拿來,讓楊院長刮煙油。”狗剩兒沒有動,他雙眼看著了黃天賜,黃虎衝口而出地大喝“:你看他幹什麼?他就是一個死人,我娘都病成了這樣,他居然坐在那裏心安理得。簡直就是沒有一點人……”說到人字他緊急刹住了,雙眼中火光直閃地瞪向了黃天賜與狗剩兒。並且一手撐在桌麵上,撐起了身體,一手放到了腰中的槍把上,露出了一幅要吃人的凶相。
狗剩兒嚇得身體猛地一抖,黃天賜對他一瞪眼吼道“:你幹嘛?怕什麼呢?她生病又不是你與我害的,關你什麼事?她又不是小孩子,又有那麼多人侍候著,老子有著忙不完的事,都忙瘋了,去取煙槍。隻要是人就會生病,生老病死是自然規律,太正常了。”他的這幾句話說得十分僵硬,說完了還露出了一幅莫不關心,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表情。
氣極了的黃虎抓起桌上的一隻海碗狠狠地往地上一摔,“啪!”地一聲脆響,偌大的花瓷碗頓時摔了個粉碎。驚得餐廳裏所有的人身體都一抖,狗剩兒拔腿就跑。
黃虎跟著抬手一指黃天賜,臉紅脖子粗,一字,一句地急急大吼“:你,你,你太過份了,我娘侍候了你幾十年,你這樣對她,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他口中了字才落,黃天賜一頓手杖也大吼“:閉嘴,你居然敢對老子這麼吼,這麼說我良心被狗吃了,畜生,你簡直就是畜生。她是老子花十畝地買來的,老子想對她怎麼樣,就怎麼樣。”吼到此,他氣呼呼地把手杖一抬指著黃虎不停地抖。
黃虎張了張嘴正要頂他,楊明慧與小侗匆匆進來了,楊明慧一隻腳剛踏進門就喊“:遠遠地就聽這裏在吼,在鬧,什麼事兒?這大過年的,家裏吵吵鬧鬧多不好。一家人有什麼事,不能坐著輕言細語說……”她的話還沒有完,還隻說到此,
黃虎朝她一昂頭大吼“:你們倆來了正好,少廢話,給老子跪下,老子今天要收拾你倆。你倆太不像話,我娘病成了這樣,你們倆連醫生也不去給她找,真是豈有此理。”說完他的臉拉黑,拉長了,伸手朝著地上連指,示意她倆跪下。
楊明慧身體略微一抖,怔了怔,將目光投向了芳秀。小侗則嚇得身體似篩糠一樣地連抖,眼淚汪汪直流地扯了扯膝蓋褲頭,準備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