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天賜大吼“:都什麼時候了你還不同老子講實話,老子其實早就知道她是彭嘯天的女兒,隻是怕你娘擔心,害怕沒告訴她。我認為你既然敢搶她來,就有所防備,沒想到還是出事了。佩佩生孩子時,我去過她屋裏,發現了那古箏,我覺得奇怪就仔細看。我在古箏的四個腳上發現了字,我認不出來,就把字抄了下來對照康熙字典一查。前左腳上麵的三個字是陶淵明,後左腳上麵是陶淵明的出生年月。前右腳上麵的兩個字是彭珹,後右腳上麵是彭珹得箏的日期。
彭珹是誰不要我說了吧,他是在安化奎溪搶了這箏然後藏在他們的府裏。彭家得到這箏後,才開始練箏,通過幾代人的努力創作,到彭世雄時才完成他家獨特的箏曲。彭家箏與曲都在佩佩手上,她不是彭嘯天的女兒,那她是誰?她的箏與曲又從哪裏來的。為了這箏清朝的兩江總督陶澍曾經用一頭金牛去找彭家換,彭家也沒有同意,隻是讓陶澍在土司府彈了幾天而已。這麼價值連城的寶貝,彭家不可能給別人吧?如果你說她不是彭嘯天的女兒,那你告訴我她是誰的女兒,我現在就去她家。還有為什麼她同彭嘯天的參謀走了?她走的時候你在場,你腦子當時是怎麼想的?”問到這黃天賜才住嘴,雙眼冒火地瞪著了黃虎。
黃虎不屑地回道“:就依你說的佩佩是彭嘯天的女兒那又怎麼樣?她又不是你花錢買來的,她是可以回娘家探親的,我們沒有權力製止她。你就少說些這事,少亂猜測一點,一個很平常,很正常的探親。被你一亂說,瞎扯蛋,就弄得人心慌慌,哭哭啼啼了。”說完他朝他爹臉一板,露出了滿臉的不高興。
黃天賜馬上說“:好,好,我瞎說,亂扯蛋,佩佩是正常探親,我不管,我也懶得管她的死活。我現在隻想管我孫子,你把興國給我平安要回來行了。”說完他氣得吹胡子瞪眼地望著黃虎直搖頭,黃虎哈哈一笑說“:你這人真是不可理喻,孩子那麼小當然是時刻同他娘在一起。他娘回娘家探親,孩子回姥姥家,這有什麼不可以,又有什麼不正常?值得你小題大作,大驚小怪,你就不能安份點嗎?過完年了,他們會回來的,你就省省心好了。”
黃天賜冷哼了一聲說“:你要我怎麼省心?我的孫子居然讓彭嘯天從我黃家寨裏弄走了,現在不知死活?這事要傳出去了,我老臉丟盡事小,我黃家寨與整個黃氏家族顏麵無存,我死後都無臉去見列祖列宗。你自己想想這事傳出去了,別人會怎麼看你黃虎?你是一個連自己老婆與孩子都保護不了的人,你以後怎麼在江湖上立足?你以前所做的一切都白費了,你麵子上掛得住,我這張老臉還掛不住。你怕彭嘯天,我不怕,你把所人集合起來交給我,我帶著去攻打土司城,救回我的孫子。”說完他一頓手中拐杖,雙眼鼓著黃虎露出了一臉堅毅之色。
黃虎一昂頭說“:你真是徹徹底底老糊塗了,你以前不是說暫時不能同彭嘯天開戰嗎?你腦子清醒一點,一旦我去打彭嘯天,彭嘯天會去投劉祥或者劉湘,馮玉祥絕對也會來報仇,那時我腹背受敵,這個黃家是保不住的。不要胡思亂想,安份點。”說完他瞪了他爹一眼,
他爹一怔大吼“:顧不了那麼多了,這是逼著幹的,不打不行,馮玉祥要不了多久就會走,我們隻需要派人與他耗。等他走了,我們可以收複失地,就算丟掉幾個縣也無所謂,地總沒有你兒子親吧?一個人連自己兒子都保不住,還混個屁,還稱什麼英雄好漢,幹脆當縮頭烏龜好了。老子就咽不下這口氣,容不得他騎在我們黃家頭上拉屎。打一仗大不了死幾千人,花一筆錢而已,你有那麼錢留著幹什麼?兒子,孫子比錢重要,開戰,不要猶豫,這一仗勢在必行。”吼到後麵他越來越激動,越吼越快,聲音也越來越大,吼完時,他已漲得滿臉通紅,渾身抖了起來。
黃虎一搖頭說“:你不要這麼激動,事情沒你想的那麼嚴重,後果不是那麼惡劣,這事我心中有事,自有分寸,你不要操心,影響我的心情。”說完他依然是一幅滿不在乎,無所謂的表情,黃天賜更生氣了,他衝地一下站起來大喝“:你小子究竟是怕彭嘯天,還是舍不得錢?世上哪有你這種當爹的,兒子不見了,你一幅莫不關心,與你毫不相幹的樣子。你不是比老子能嗎?老子幾百人還敢同他開戰?你現在一萬多人還不敢同他開戰?你不覺得丟人,窩囊嗎?修橋,賑災你舍得花錢,為自己兒子你卻舍不得花錢了,你簡直就不配當爹。既然沒有能力保護孩子,照顧孩子,不能盡到做爹的責任,你生下孩子幹什麼?”他一口氣急急地說到此,停頓了一下大喊“:狗剩兒去通知黃遙,讓他安排人抬我上山,老子要與彭嘯天決一死戰,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喝完,喊完他胸口急驟地起伏起來,張大著嘴直喘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