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大名一邊打開藥箱,一邊反問:“出了事真由你負責?我就動手了。”
王金枝一口咬定:“天塌下來了,也由我負責。”
關大名說了聲:“好!”就拿出刀子與鉗子,把被角一掀開,對著傷口上的爛肉就下手了。他三兩下就割下了一小塊肉,王金枝在一旁不停地焦急地向他喊:“你輕點,輕點兒,別給他弄醒了……”
當關大名抓起第三塊爛肉又一刀割下去時,病人痛得臉上肌肉一抽,一下睜開眼叫道:“你們幹什麼?”
王金枝馬上俯下身對他輕輕說:“你受傷了,現在郎中正在給你洗清傷口。”渾身燒得發燙的病人艱難地勾了勾頭,看了看自己擱在床外的左腿與郎中輕輕問道:“先生你沒有麻藥嗎?”
關大名一搖頭說:“沒有,不是我要替你治,是這位大嫂一定要我替你治,你治還是不治?不治我走了。”病人有氣無力地看了看立在自己身旁的王金枝輕輕問道:“大姐,我的腿會不會殘廢?”
王金枝肯定地一點頭說:“郎中說了你的傷口在水中浸泡太久了,潰爛了不少地方,要把爛肉割掉,不能再耽誤了,否則你的腿會廢了。”一聽腳會殘的黃虎猛然想自己爹殘了的情景,馬上說:“治,治,郎中你割,你快割,盡管割。”說著他又望向王金枝輕輕問道:“大姐,你家有沒有酒?給我喝些酒就好。”
王金枝馬上說:“有酒,你能喝多少?”關大名馬上搶著說:“當然是讓他喝醉好,你去把酒拿來,把藥丸一起讓他服下。”王金枝馬上走到前麵把兒子剛才買的兩斤酒取來,一手輕輕挽起黃虎的頭,一手往他口中倒酒。
關大名趁機將他的藥凡放入了黃虎的口中,咕嚕咕嚕幾聲響,兩斤酒就被黃虎吞下了。兩斤酒一下肚,黃虎有了點力氣,馬上喊道:“郎中快動手割吧!”
關大名與王金枝看了看他齊聲驚訝地問道:“你還沒有醉?”
黃虎一搖頭笑了笑說:“這種酒,這麼一點,豈能讓我醉,要我醉至少十斤以上。你動手吧!我不會吭一聲的,快割。”
關大名一點頭說:“那我動手了,你忍著。”黃虎一點頭,關大名抓起刀就向黃虎的腿肚上劃去。黃虎皺了一下眉頭,王金枝馬上向床上一坐,攔住了黃虎看向關大名的視線。
隨著關大名手中的刀一起一落,黃虎頭上的汗珠直往外冒,他兩手抓得床椽吱咯直響。王金枝馬上起身拿來一條毛巾一邊給他擦汗,一邊心疼地說:“你痛就叫出來吧,叫出來也許會好受一點。”
黃虎搖了搖頭,痛苦地閉上了眼睛,他的額頭上,胳膊上黃豆大一粒的汗珠直向外冒過不停。關大名一邊割著黃虎身上的爛肉,一邊笑道:“我以前看三國演義的書上講關雲長刮骨療傷,一直不太相信,沒想到今天親眼看到了你這條漢子。公子爺你真是條好漢,讓我佩服不……”
他剛說到不字,王金枝馬上一扭身朝他大喊:“你少講點廢話,手快點行不行?他已痛得很難受了,全身大汗直冒。”
關大名馬上笑道:“好,好,冒大汗好,他隻要出幾身汗就排出了體內的寒氣,湯藥都不用喝了。我與他說話是分散他的注意力,為他減輕痛苦。我有一個辦法可以讓他忘記痛苦,感覺不到痛。”
王金枝馬上問:“有什麼辦法?”關大名對她眨了眨眼睛,向外一努嘴,就朝外走去。王金枝馬上跟著他走到外麵,關大名俯嘴在她耳邊小聲說道:“讓你兒子再去買酒與吃的來,我馬上要縫針了,縫針會比割肉更痛苦。我一個學獸醫出生的人,對人縫針還是第一次,不知道會要多久的時間。如果你不想讓他痛了,你就上床去摟著他,讓他摸你,與你親熱。他的注意力就不在傷口之上,他就不會痛了。”
王金枝一聽他這話馬上低吼:“你胡說什麼?”關大名朝她嘿嘿笑道:“我看你挺關心他的,這人確實是條硬漢子,你和他在一起不好嗎?你救他不就是看上了他嗎?你一個寡婦以後有這麼一條漢子心疼你多美好的事兒。你樂意就樂意,不樂意拉倒,他與我一點關係也沒有,痛死了也與我沒有半點關係。叔這是幫你,想成全你,你想想你救了他,又同他親熱了,他以後絕對不會虧待你,隻會真心疼愛你。你沒見過那些牛,馬,狗,豬在交配時,無論你怎麼去打,去抽,去趕,它們都不知道痛,照樣玩得歡嗎?你好好考慮一下,我去準備縫針了。”說完他抬腳就向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