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好一陣,豁出去了,決定賭一把自己的命運。她喊兒子幫自己扶起死人,自己背上他,一步步,慢慢地移向自己的船。死人實在太重太沉了,她咬著牙艱難地在沙灘上移動著自己的腳步。她八歲的兒子雙手也死死地向上幫她托舉著死人,好不容易母子倆才將死人挪上了船,拖進了倉內。
王金枝喘了幾口粗氣,掏出一個大洋遞給兒子說:“你去村子裏叫郎中來,順帶買一些你喜歡吃的東西與酒來。我做飯,炒菜今天不回屋了,就在船上好了。”她的兒子一聽,拿著大洋歡快地跑開了。
王金枝看著兒子一走,伸手摸了摸死人的額頭,她感覺好燙。就開始脫死人濕濕的衣服褲子,她一邊脫著,一邊心猛跳。她看到了一幅雄健無比的身體與他那超乎常人一般又大又長的東東,她的心劇烈地跳了起來。
她變得呼吸緊湊,口幹舌燥起來,她呆呆地欣賞了好一陣他的身體。對著他全身輕輕地撫摸了一遍,才給他穿上一條短褲,挪上鋪,蓋上被子。她坐在他的旁邊,又呆呆地看了好久。對著他英俊的臉狂親狂啃了一陣,才離開他,走到船頭,掏出懷表呆呆望著胡思亂想起來。
她的心變得忐忑不安,她真的不知道該不該救這個男人,她原來想掏了那麼多錢,帶著兒子駕著船離開這裏。可二十多歲的她內心渴望,需要有一個男人對她愛。她不知道這個自己救活的男人以後是否會讓她如願以償,是否會喜歡上自己這個寡婦,她的心裏亂成了一團麻。
就在她發癡發呆地胡思亂想之際,她的兒子領著村子裏的郎中關大名來了。她的兒子遠遠地就朝她大喊:“娘,娘,我買來了很多好吃的東西,領來了關大叔。”
王金枝慌忙收起了懷表,跳下船迎上兒子與郎中笑道:“大叔有個人在發高燒,他的小腿肚上還有傷,您給去好好看看吧!”
郎中一點頭隨著王金枝上了船,彎下腰摸了摸病人的頭,又掰開他的眼睛看了看。才朝金枝問道:“他的傷口在那裏?”王金枝掀開了被子的一角說:“他左腳小腿肚上。”
郎中看了一陣傷口,抓起病人的左手,閉上眼睛搭脈。好一陣,王金枝輕輕問道:“大叔他怎麼樣?還有救嗎?”郎中肯定地一點頭說:“肯定有救,這個人身體特別好,體質超強壯,這種冷天居然在水中泡了這麼久沒死,真是奇跡。他隻是遭了寒,在發高燒,吃幾副藥,出幾身大汗就能好。隻是他的傷口在水中泡得太久,已感染,潰爛了,急需把他傷口周圍的爛肉挖掉,清洗幹淨,進行包紮,才能治好他的傷。可惜我沒有麻藥,無法給他動手術,清洗,包紮傷上,我治不了他的傷。隻能讓他吃藥,治他的傷寒。你明天帶他去漢口或者漢陽,那裏才有大醫院,醫院有麻藥,可以為他動手術。”說完郎中長長地發出了兩聲,無奈同情的歎息,雙眼無助地望著了王金枝。
王金枝急急地問:“他會不會殘廢?”關大名一揺頭說:“很難說,多半會殘,主要是他的傷口已經爛了。”
王金枝馬上說:“大叔,您是郎中,您要想辦法救他,治好他,不能讓他殘了。”
關大名笑道:“我當然想救他,治好他,可我沒有麻藥,動不了手術。一動手術,就是要把他傷口周圍的爛肉全部割掉,千刀萬剮你明白嗎?會有多痛啊!”
王金枝衝口而出焦急地說:“那可怎麼辦?難道就一點辦法也沒有了不成?”關大名一搖頭說:“他的發燒我能治,我有藥凡,也有中藥給他吃,讓他發幾次大汗就可以把他體內的寒氣逼出來。隻是他腿上的傷口我真沒辦法,沒有麻藥我下不了手,他本人也受不了。要一刀刀將他傷口上的爛肉割掉,多難受,沒有人能受得了,隻能讓他殘了。”
王金枝一搖頭堅定地說:“不能讓他殘了,你是郎中,你好好想想,你一定有辦法的,開始治吧!”郎中一搖頭說:“要是他能一直不醒就好了,那就有治,可這刀一割下去他肯定會醒的,不是一刀兩刀能解決問題的。”
王金枝馬上說:“那就讓他不醒吧!”關大名依然一搖頭說:“我也沒有那種藥,還是給他吃粒藥丸,治好他的傷寒算了,傷口就算了,要治你明天帶他去漢口或者漢陽。隻是又要耽誤一晚上,他的傷口會更潰爛,真的會殘了。”
王金枝一聽他這話,煩了,就不耐煩地說:“治,講了這麼久全是廢話,你開始給他清洗傷口,到時醒了我自有辦法。出了任何事由我負責與你無關,你動手給他割肉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