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天賜點頭由衷地讚了句:“他的這份功力,這種吼聲,隻有花和尚的獅子吼可以與之匹敵,相拚。我躺下了,虎子,站我床邊,他們一進屋子來,你就先抱拳對他們恭敬地說:“幾位苗王駕到,本應遠迎,無奈天不湊巧,家父病重,……”黃天賜吩咐一翻兒子後,又對吳大林說:“你去將所有槍手隱藏於天幽洞,他們不走,任何人不得出現。”說著他就朝床上躺去。
吳大林匆匆而退後,躺在床上的黃天賜又叮囑兒子等下該怎麼樣應對三位苗王。黃豹領頭進門來了,他站在門邊躬身地請三位苗王請進,並對最先踏進門的一位朗朗地說:“躺在床上的便是恩師,恩師實在病重,無法迎接三位貴賓,望見諒。”他的話一完,站在床邊的黃虎兩步上前,不待苗王們開口就抱拳向進門來的人躬身接過話說:“三位苗王遠道而來,本應早迎,無奈家父身體欠佳,無法離開,望乞海涵,海涵。”隨著他這話一落,他又躬身退了兩步,退到了躺著的黃天賜床前。
他剛站好,隻見最先領頭入門的那個身高近一米九以上,身穿一件花豹皮長袍,頭帶一頂七彩羽毛帽,兩道烏黑的劍眉下,長一雙似牛眼的大眼睛,一張肉鼓鼓紫紅臉上,留著翹過臉肉八字須,身胸厚似如一堵牆,年齡五十開外的人,身板一挺,一雙大眼似閃非閃地在黃天賜父子身上閃了兩眼後,哈哈直笑地雙手對著黃家父子抱拳說:“久聞黃大當家英名,如雷貫耳,今日特邀兩位賢弟,一同前來拜訪。不想不巧值逢大當家身體欠佳,冒犯,冒犯了。”
他的話剛落,他身後麵的一個身體似根竹杆,披件馬皮袍,渾身上下隻有骨頭,不見有半點肉,臉色綠白,一雙鷹眼深陷的人與一個身體恰恰與他相反,滿臉紅潤,一身肥肉,小肚凸起,一雙小眼睛,披件長黃牛皮袍的人兩人互相對望一眼後,同時抱拳對著黃家父子說:“無端打擾,冒犯,冒犯,見諒,見諒!”他們三人的話一完,躺在床上臉上無一點血色的黃天賜咬牙,咧嘴地艱難動了動身子,幹咳了幾聲,咽了口口水,氣喘呼呼地翻著一雙有氣無力的眼睛,小聲急促地說:“久慕三位苗王大名,一直無緣結識。今日得見尊容,理當親迎,可恨身老體弱,又患有身疾,沒能遠迎,遺憾,遺憾,抱歉,抱歉啊!”咳咳咳咳咳他的話到止又咳過不止,喘息不停。
旁邊站著的黃虎馬上彎腰,伸手在他的胸口上,一邊不停地摸,一邊望著三位苗王連連說:“三位王爺,見諒,見諒,請坐,請坐。真對不起,家父遭了風寒,無法起身,請坐,上茶。”黃豹,小虎子,黃象,三人馬上一個扶一位王爺落座,上茶。
彭霸天落座喝了兩口茶後,站起來對著黃家父子,一抱拳笑道:“黃大當家,我們苗人在湘西,貴州生活了幾千年。遍布各個山寨村落,一直過著自耕自獵與世無爭的生活,與你們漢人,很少發生矛盾,衝突。敢問不知黃大當家何時與辰州苗王驢大頭結下了梁子?讓您一夜之間將辰州驢大頭的苗寨廢了。弄得不少苗人恐慌不安,紛紛來我家,要求我查探,望大當家的賜教一二,我也好向各寨人解釋解釋。”說完他與其他兩個苗王用眼直直地望著病上的黃天賜。
躺在床上的黃天賜胸口劇烈地起伏著,一邊軟綿綿地揚起手對著彭霸天揮了揮,一邊咳咳咳不停斷斷續續艱難地說:“我,我本與驢大頭素無怨仇。但,但今年我排幫在辰州購置了幾處森林,準備砍伐。可驢大頭帶人阻擋,並打傷,打死我排幫數十弟兄。我一再要他給我個合理解釋,交待,不知他怎麼知道了我今年來一直在養病。他就目中無人,不光不給我解釋,還揚言要我去向他賠禮道歉,否則,以後我排幫不能在辰州買木,必然與我決一死戰。前段我忍無可忍就帶人去了”,咳,咳,咳,黃天賜的話才講到此,原本起伏不停的胸口起伏得更加劇烈,咳咳之聲也更大。他張大口直喘粗氣,他無法再講下去地,虛弱無力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