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虎雙手一邊給父親揉摸著胸口,一邊帶著哭腔地勸慰父親說:“爹,爹啊,您喘氣不過,就少說兩句吧!”黃天賜無力地搖頭哼嘰起來。此時,吳大林進來,躬身走到黃虎麵前,小聲地問:“少當家,招待貴客的酒筵己擺好,可以請入席了。”
黃虎停下摸父親胸口的手,走到三位苗王跟前,對他們一抱拳說:“家父病重,無法陪幾位喝酒。晚輩就代家父招待幾位前輩喝幾杯水酒,請,請!”說完,他的身板挺了挺,伸出右手做個請走的手勢。三位苗王互相對望了一眼後,彭霸天率先站起來對黃虎欣賞地點點頭說了兩聲:“客氣,客氣。”後一擺自己的長袍,領頭向外走去。
酒席上,黃虎,花和尚,黃豹,小虎子頻頻地向著三苗王敬酒。酒喝得差不多了時,彭霸天一雙牛眼鼓鼓地望著黃虎說:“賢侄一表人才,相貌堂堂,很討我喜歡,將來的前途一定不可限量。所以我善意地向你提個醒:你爹滅了辰州又打死了庸州近五百餘口,你們自己也有損傷,我想阻止這場殺伐,所以來充當和事佬。你爹如今重病纏身,據我估計,沒有個一年半載康複不了,我勸你這個少當家的千萬不要去打庸苗,替你爹報……”
黃虎聽他一講到此,一立而起,望著他恨恨地喊道:“我時刻想去滅了庸州苗人,隻是我爹病重,不忍讓他擔心而已,所以拖至現在。我黃虎滅掉庸州乃彈指之間的事。”說完他端起自己麵前的那酒碗,一口吞盡滿滿的一碗酒,方才坐下。
坐在彭霸天旁邊的鳩山苗王笑麵佛,嘿嘿一笑望著黃虎笑道:“少年氣盛,可歎矣,雖然你們黃家寨有槍,但真要去攻打也不容易的。庸州驢大頭上次吃了虧,他現在已做好了一切準備。依我之見冤家宜解不宜結,驢大頭當初也是受辰州苗王之惑而偷襲你們,彼此純屬一場誤會。況且你爹病重,你恐怕不是驢大頭的對手,驢大頭征戰幾十年。不如由我們充當和事佬,讓驢大頭向你們賠個禮,再象征性地賠償點損失吧!”
笑麵佛的這話一落,端著酒碗正準備喝酒的花和尚,將已端到了嘴邊的酒碗“啪”地一聲放到桌上,瞪著他吼道:“他驢大頭射傷了我們的大當家,賠萬個禮都不行。老子非要砍下他的頭當尿壺,剝下他的皮當鼓打,殺得他那個寨一個不剩。”說完這些,他才重新端起他的酒碗,喝下碗中的酒。
一直極少開口的竹杆人龍山苗王僵屍鬼魂,用眼瞟了一眼花和尚冷笑著接過他的話笑道:“黃家寨高手如雲,但我們苗人中有也不少奇能異士。隻要你們一旦去打驢大頭,驢大頭就會發帖邀人相助,到時就會有不少人去幫他,你們遠道而去,隻會弄個兩敗俱傷。”僵屍的這話剛落,黃虎一下站起來,臉色鐵青地說:“家父病重,我無心陪客了,感謝各位的好意,驢大頭我必去滅他。吳大林,三位苗王遠道而來,鞍馬勞頓,辛苦了。你代我給三位每人送上五根金條,他們的隨從每個百兩銀子。送客!失禮了!”說完他一甩自己的長袍衝衝向裏走。
吳大林馬上站起喊:“少當家,少當家,這……”黃虎頭也不回地大步離去。吳大林唉歎了一聲後,馬上滿臉堆笑地對三位苗王笑道:“對不起各位苗王,我家少當家才十五不到,少不更事,少不更事,讓各位……”他的話還沒完,花和尚伸手“啪”地一聲將自己的酒碗捏得粉碎後,也臉一虎地對著三位苗王狠狠地瞪了一眼,匆匆離開。黃孟,黃通也跟著臉一沉地摔碗而去。留下吳大林,黃豹兩人尷尬萬分地望著三個苗王傻笑。
三個苗王討了個沒趣,彭霸天一邊站起來,一邊自我解嘲地笑道:“真是虎父無犬子,少年出英豪,十幾歲就霸氣衝天,霸氣衝天啊!告辭,告辭了。”他一邊說,一邊對著吳大林抱了抱拳就抽身向外而走,其他兩個苗王也跟著他灰頭灰臉地站起向外走去。
吳大林與黃豹送走了三位苗王,一進大當家屋就笑哈哈地對黃天賜說:“大當家,剛才彭霸天走時問我:少當家的有沒有訂親?我回他少當家的還沒有訂親。彭霸天就講他有三個兒子,一個女兒。他的女兒與少當家同歲,他很欣賞,喜歡少當家的英武,霸氣。如果老爺樂意與他結親,可以派人去他家提親,他希望與老爺聯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