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檬的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顯出幾分為難來:“我恨,但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誰,包括這孩子是誰的,我都不是很清楚。”

這回輪到我噎住了,容易一副瞠口結舌的樣子看著她,顯然也沒想到她看起來文周淼靜的一個姑娘,竟然真的跟傳聞中的一樣,自甘墮落。

“我一天起碼要接三個客人,雖然範圍基本能固定,但也不是那麼好查的。”張檬見到我們有些尷尬的表情,好笑地吹了吹指甲,說道,“後麵還有更勁爆的,要繼續聽嗎?”

容易輕咳了一聲,掩飾地說道:“鬼大帥,你跟我來一下。”那蹩腳的借口明顯是想把宋陵南支開,給張檬留點麵子。雖然她已經死了,但畢竟是一個女孩子,這麼難堪的事情,他們還是不要聽的好。宋陵南伸手在我肩頭按了按,示意我不要擔心,然後就跟容易一起出去了。

“真羨慕你。”張檬看著容易和宋陵南的背影,豔羨地道,“有這樣的朋友和男朋友,你前生一定做了很多好事吧?”

我沒有說話,張檬繼續說道:“不像我,遇到的全是些渣男。之前我就一直懷疑,是不是全天下的男人都那麼惡心,直到今天看到你身邊的這兩個,我才知道這世上還是有好男人的,隻是我遇不到而已。”

“你可能不理解,為什麼我住著好房子,上著好大學,有著一張不錯的臉,明明好好學習就夠了,為什麼要去做雞。”張檬說著,自嘲地笑了一聲,說道,“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一開始不是這樣的。”

張檬就像個鄰家女孩一樣,跟我說起來她的故事:“高中的時候,我暗戀了我的語文老師,我覺得他特別有才華,很文藝,他對我也特別好,因為我父母很早就走了,他那溫柔的照料讓我一度以為我們是真愛,但他卻在一次外出參賽的時候把我強-奸了。之後他給了我三千塊錢,讓我別把事情說出去。”

“我萬分難過地同意了下來,但這事情卻讓隨行的教導主任發現了……”張檬說到這裏,像是被哽住了喉頭一樣,停頓了下來,好一會兒才繼續說道,“你能想象嗎?我才18歲,卻讓兩個男人當玩物一樣威脅了兩年。這期間,每次他們一有事情麻煩校長或者比自己更高級別的老師,我就會被當成貢品……”

張檬嘴角始終帶著嘲諷的笑:“一開始我想盡辦法逃避,但總會被他們以各種齷齪的手段逼退。而且事後他們都會給我錢,有時幾千,有時幾百,時間長了,我竟然覺得這樣也不錯。”

“後來到了我快畢業的時候,我用在老師中間無往不利的人脈,獲得了一個報送的名額,不然以我的成績,怎麼能上那麼好的大學?”張檬說著,哀怨地歎息了一聲,又道,“我以為自己會擺脫之前那些惡心的往事,開始新的生活,直到我發現一個以前‘服務’過的老師其實是心理學專業的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