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裏的我還是唐墨的身份,身邊時刻都陪著一個男人,我能明顯地感覺到他特別地好看,而且自己對他十分熟悉,甚至連他的習慣動作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但我卻根本看不見他的臉,也不知道他是誰。
幾乎每次閉上眼睛,我就會開始做有關自己和那個男人的夢,有時我會覺得很開心,有時我會覺得很難過,就像真的在生活一樣,能從那夢中體驗到人生百態,但是每次做夢我都像被人打過一樣,所以每天都活的特別累,做夢還不如不做。
容易不知道我的情況,他隻以為我是單純的睡不著,所以經常逼我去看醫生,但我一次都沒有去過,這次逼急了,我也就不情不願地答應了下來。
第二天一早,容易就帶我去了一家私人診所,因為那醫生跟他是熟人,所以容易就走後門地去辦公室給我預約問診時間了。估計聊上了吧,好一會兒都沒出來,他不在,我無聊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玩手機。
這個大廈我曾經在新聞報紙上看過好幾次,據說經常有人在這裏跳樓自殺,被自殺界譽為終極自殺場所,就算是白天,整個走廊也陰森森的,一天到晚都得開著燈。現在是下午三點多,但燈光就昏暗的跟晚上一樣,也不懂是為了刻意營造氣氛還是幹嘛,反正很奇怪的一個地方。
就在我無聊地等著容易的時候,餘光瞥見一個年輕女孩和一個中年婦女從走廊那頭走了過來。她們沒有容易那麼狂,裏麵的在心理谘詢這裏停下了,中年婦女脾氣很好地朝前台詢問著什麼,那年輕女孩就在後麵四下打量著什麼。離的有些遠,我看不清她的長相,就瞧見她戴著一個口罩,神色有些慌張,露在外麵的皮膚有些蒼白,像是常年不見陽光似的。
那個中年婦女也去谘詢處找人去了,回頭看了那女孩一眼,問她要不要跟著一起去,那姑娘頹然地搖頭,看了看四周,默默地朝我走了過來。那中年婦女望著她的背影一會兒,神色淒惶地歎了口氣,估計也是來看病的。
那女孩也不知道有什麼毛病,一直不說話,坐下之後就也一直在搗鼓著手機,還總是拿手去捂臉,好像臉上有什麼東西似的。
我職業病慣了,見到人通常都會先默默觀察一陣子,以防錯過什麼有問題的人或者事情。碰巧這會兒她坐到了我的旁邊,我便用餘光偷偷的地打量她,不難發現她正在用手機給人發郵件,而對方的名稱是一連串的英文。
在警校的時候我們都受過專門的訓練,這種偷窺的本事都爐火純青,一般人根本發現不了,可這女孩卻女孩突然偏過頭看著我,目光犀利,神色絕狠,尤其一雙漆黑的雙眸靜靜的盯著我的時候,那視線又陰又毒,居然嚇了我一大跳!
我以為她是不願意被我看,便訕笑了一下,想要道歉,但就是這個時候,容易從心理谘詢的辦公室走了出來,手中拿著一個號碼牌,看見我就笑了,然後揚了揚手裏的牌子,看來剛才他是去領號去了。
“可算弄好了。”容易把那牌子塞到我手上,先是嘟囔了一句人好多,弄到這個真的很不容易,他還被那熟人給趁機坑了一把什麼的。
見我不搭腔,就一臉無奈地拽我起來,盯著我生無可戀表情訓斥地說道:“不是,我說你就不能體諒一下我這個監護人的心情嗎?你說你來都來了,就不能裝作很期待的樣子嗎?嗯?說說話也不會掉塊肉,你幹嘛這麼排斥?”
我吊兒郎當地跟在他身後,心裏其實懷著一種看好戲的叛逆情緒,我就像是想看看這個心理醫生到底要怎麼治好我這個不符合科學發展觀的穿越者……
進去之前容易語重心長地告訴我這個心理醫生十分的厲害,但是為人有些怪癖,讓我忍一忍,最後還十分肉痛的貧了好幾遍這個心理醫生的收費有多高,還說什麼,雖然很貴但隻要能把我的病給看好就值得,所以一口氣給我約了三個小時的,讓我沒有跟他聊到三個小時千萬不要出來……
我就跟個叛逆少女似的,嘬著牙花白了他一眼,抽出他手裏的號碼牌就默默地走進了那傳說中一字千金的心理谘詢室。進去之後才發現那辦公室裏麵並不像外麵走廊一樣那麼灰暗陰森,向陽的方向有個巨大的落地窗,水晶吊燈,還有牆壁上掛著的壁鍾都讓我心情舒緩了一些。
心理醫生很裝逼地背對著我,穿著一身嚴謹的西裝,但因椅子靠背很高所以我根本看不清楚臉。最近我讓容易慣的脾氣有點大,見他還這麼事兒,便不高興地用手在他的辦公桌上敲了敲。
拿話擠兌他是不是沒臉見人。
那心理醫生笑了笑,平靜的椅背順時針轉了起來,我視線盯著他臉的位置,可在他轉過臉的時候,卻瞧見這有著西裝革履的精英範背影的心裏醫生,竟長了一張麵色青黑麵目扭曲的臉!
猝不及防的恐懼把我嚇得後退了一步,心裏砰砰直跳,下意識地就想落荒而逃,但退了兩步才意識到這是那個幼稚的心理醫生戴著個破麵具在嚇唬我!
“你神經病啊?大白天的裝鬼嚇人!你就是這麼給人看病的?”我當即惱怒地罵了他一句,把號碼牌摔在他桌子上就準備走,“垃圾診所,低級趣味,找你們前台退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