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找東西!”我讓陸崇的聲音嚇得夠嗆,直接一巴掌蓋在宋陵南的臉上把他往外推,同時裝模作樣地伸手去車裏劃來劃去,摸到了一管唇膏,假惺惺地往嘴上抹了兩下,拽著宋陵南就下了車。

陸崇狐疑地上下掃了我兩眼,撇嘴道:“感覺你這兩年混的可以啊,人模狗樣的。”說著話,哥倆好地來搭我的肩膀,結果根本都沒碰到我,就像是被電打了一樣,嗷一嗓子喊了出來。

“鬼嚎什麼你?”我不滿地瞥他,見他一臉慘痛地捂著手,而宋陵南在我身邊麵沉如水,我就隱約猜到了事情經過,也不敢多說話了,咳了兩聲,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地往他家院子裏走。

陸崇家我小時候來過不知道多少次了,格局跟我家也差不多,進門是一間大堂屋,跟現在套房的客廳其實是一個原理。他家裝的挺好看的,堂屋有一個過堂,房間的擺設就被這個過堂一分為二,左邊是客廳,右邊是書房,中間放了一排古董架,上麵擺了一些造型華美的擺件。

“你家越來越洋氣了啊!”我打量了一下,感歎道,“小的時候就數你們家最腐敗,現在還是這樣,變化還是大。”說著,我又道,“二哥二嫂怎麼樣?”

說起來,陸崇跟我雖然玩的挺好,但是我們之間有一條東非大裂穀一般的鴻溝,就是輩分問題——他爸媽是我的哥哥嫂子,他得管我喊姑,雖然這小子從來沒喊過。

聽見我的話,他下意識地就撇了撇嘴,漫不經心地道:“好著呐,我爸早些年升了,跟我媽一起搬到了鎮裏,這房子瞎裝那麼好看,一直都空著,養了滿世界的蚊蟲沒人喂,也就我偶爾回來,填補一下他們空虛饑渴的軀體和心靈……”

“怎麼什麼話到你嘴裏就這麼惡心呢?”我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問他我今晚睡哪兒。

陸崇認命地從沙發上爬起來,帶我穿過堂屋,隨手指著右手邊的廂房說道:“這是廚房,等會兒得你做飯,我不會。”說著,帶著我走到堂屋對麵的一個大屋,又沒骨頭似的坐到門邊的藤椅上,指著麵南的房門說,“這我的。”然後點了點麵東的房門,惜字如金地說,“你的。”

我哦了一聲,在房門上敲了敲,隔了三秒左右,又敲了敲。

“你,你有病啊?”陸崇貌似讓我這樣的舉動嚇到了,瞠口結舌地看著我說,“瞎敲什麼敲,你就不怕有人回應你嗎?”

我沒理他,又敲了一次,這才推門進屋。

第一件事就是把門窗打開,然後出來找陸崇要煙,陸崇對我都沒脾氣了,把煙點燃了遞給我,我拿到房間,找兩本書夾著煙蒂,跟燒香似的,等那根煙點完,這才把東西都放進了房間裏。

“你說你怎麼回事?”陸崇抽著煙,有些鬱悶地說道,“你姐給人出馬就算了,你一新社會好青年,這麼神神叨叨的你覺著合適嗎?”

我突然想起來這貨在村子裏待得時間比我長多了,說不定他能知道我姐的事情呢,便朝他問道:“誒,你見過我姐夫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