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無比的心慌,我知道自己完了。
腦中不斷回憶著他離開時的表情,那失望的眼神讓我久久不能平靜,失措地跌坐在床邊,我捂著自己的臉,越想越覺得事情不對。
那個胡曉到底是什麼人,真的隻是一個普通的道士嗎?
他的符籙連宋陵南都能傷到,又怎麼會是個普通人?我心裏打著鼓,不敢耽擱地衝到垃圾桶旁邊,將被我撕爛的紙條再次拚起來,撥通了上麵的那個電話。
“你好。”慢條斯理的應答聲在對麵響起,溫潤如玉,卻叫我有種無所遁形的心虛,“三清破煞符生效了?”
我瞬間愣住了:“你,你怎麼……好啊,你根本就是成心的?!”
胡曉在那邊輕聲笑了笑,電話的聲筒離他很近,就像他正貼著我耳邊說話似的,我能聽見他沙啞的尾音。
“那厲鬼如何了?”
胡曉笑道:“我以為你是來感謝我的,想不到是來興師問罪的。不錯,那符籙的確是我刻意為之,初初見你被女鬼追,隻當你是陰氣重,後來才知道你是被發力強大的厲鬼攝取了心魂。”
“你若怕他追究,大可來太清宮找我。”胡曉悠閑地道,“太清宮全觀上下,定當護你周全。”
我眼神一凜,冷聲道:“我不需要!你根本不知道你擅作主張給我製造了多大的麻煩,我很感激你從女鬼手下救了我,但我還是想說你們太清宮沒一個好人!”
“嗯哼~看來我救了條白眼狼。”胡曉聽我罵他也沒什麼反應,隻是笑道,“遲早你會再來找我的,拭目以待。”
我對他這謎之自信有種說不出來的擔憂,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他話裏有話,但是他卻懶得聽我罵他,說完那句話之後就將電話掛斷了。
我感到幾分鬱卒,襯得腳腕處的疼痛更加明顯,我有些委屈地到冰箱裏弄了些冰塊來冷敷,冰敷的時候恰好手機在旁邊,便隨意拍了幾張照片到朋友圈。
本來是想讓人安慰的,結果等來的全是幸災樂禍的調笑,尤其是喬花,故意偷我的圖在旁邊P了一個裹滿了繃帶的木乃伊,特意來嘲諷我。
我氣的不輕,正要和她撕-逼,手機上卻傳來一條消息。
點開一看,不知道是誰把我拽進了一個微信群裏,群裏連我一共七個人,有四個人是真人頭像,其中一個是duffy!
“新組成立,多多指教。”
消息的內容隻有這八個字,發信人微信名叫臨時指揮,頭像一張漆黑的圖片,我微微擰了擰眉,還以為是公司成立的項目小組,便沒有回話。其他幾個人倒是活潑一些,三言兩語地在那聊天,duffy也沉默著。
我正覺得沒意思要退出,就收到了一條好友驗證,我點開一看,發現正是duffy。
“腳怎麼了?”duffy的頭像美豔無雙,話卻言簡意賅,“明天能來公司嗎?”
我以為她要交代工作上的事情,便告訴她明天我一定會準時上班,讓她不要擔心,這句話一發過去,那邊就回了一條語音過來。
現在已經很晚了,她的聲音有種說不出來的慵懶,和平時上班時不太一樣,慢條斯理的。
“明天記得來找我。”duffy說著,聲音裏沒有什麼波瀾:“要是等不到你,我會去找你的。”
我覺得她這話有些奇怪,明天我們肯定是要一起上班的,為什麼她總強調讓我去找她?
於是我便朝她問道:“你明天不上班嗎?”
這句回過去,duffy卻怎麼都不回答我了,我覺得有些奇怪,便沒有再說什麼,退出了微信,正要將冰塊送回冰箱裏去,卻突然瞥見窗外有個披頭散發的人影一閃而過,陰冷的氣氛令我嚇得一大跳,再要去看,那人影卻又消失了。
“幻覺?”
我訥訥地問了一句,但也不敢多想,將冰袋找個碗隨便一放,就爬回了床上,將被子蒙過頭,心驚膽戰地睡了。
第二天一早,我被鬧鍾吵醒,迷迷瞪瞪地從被子裏拔出頭來,扯著嗓子喊了兩聲宋陵南,沒人應聲,我才赫然想起來我和他吵架把他氣走了。
想到昨晚的事情我就糟心,今天上班肯定會遇見他,還不知道要怎麼樣呢,想著就覺得一口惡氣堵在心口,不上不下的,卡的正難受。
洗漱之後我背著包朝上班的地方趕去,因為前兩次打車引發的事件,我不敢再犯,便坐公交車上班,沈陽的路倒是不太堵,但我還是好懸遲到了,打了卡之後我鬆了口氣地去了辦公室,不由多往總裁辦公室看了好幾眼。
宋陵南已經在裏麵辦公了,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我心裏記著昨晚的誤會,便總想著要去和他解釋,但是他看起來非常忙碌,我怕他還在生氣,也不敢打擾,便在外麵等候時機。
過了能有半個小時,我才忽然想起來duffy讓我去找她,便拿起桌上的內線給duffy打電話,她的辦公桌上沒人接。
她畢竟是總裁特助,我找不到人,總不至於找宋陵南去問她的下落,便在座位上等她,結果許久都不見她來,不由更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