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曉朝我微微一頷首,隻是說道:“應該的。”
“你近日好像遇到了麻煩?”胡曉斜飛的桃花大眼朝我一掃,我立馬覺得無所遁形起來,正要否認,又聽見他說,“我的意思是比那女鬼更大的麻煩。”
我自然知道他在說宋陵南,當即幹幹地笑了一聲,擺手道:“沒有的事情。”
“大師不清楚,我自小就這樣,體質不好,總惹得邪祟惦記。”我半真半假地說道,“您是不是看出什麼來了?大師,還請賜教!”
說著,我朝他一拱手,做出一副惶恐的樣子問道:“我到底怎麼了,大師您看出我要遭殃了是嗎?”
“這倒沒有。”胡曉自來就上挑的嘴角微微向上一彎,從隨身的包裏拿出一個小巧的記事本,在上麵寫了一串什麼東西,然後遞給我道,“這是我的電話,你日後想說了,打我這個電話就行。”
我一愣,聽出他話裏的揶揄,訕訕地接過那張紙,看著上麵龍飛鳳舞的號碼,有些反應不過來要怎麼辦。
“你住哪裏,我送你回去?”胡曉也不拆穿我,隻是說道,“你怕是不想讓我送,這樣,這枚符籙給你,你捏在手裏,鬼怪近不得身,到了家門口你兀自扔了便是。”
說著,不等我反應便將其塞到了我的手裏,這是我第一次拿符籙,不免有些好奇,將其理開迎著光左看右看。
“折好收起來,別弄破了。”胡曉說著,又道,“馬上戌時了,你還是快點回去吧。”說著,率先轉身走了,繁複的衣擺隨著他轉身的動作劃出一個優美的弧線,襯得他更是氣度不凡。
我低頭看了眼手中符籙,照著他的指點,折好捏著,一瘸一拐地朝清苑走去,所幸不是太遠,一會兒就到了門口,察覺四周都很安全,我便將那符籙撕了,扔在路邊的垃圾桶裏,轉而一瘸一拐地去開門。
隔壁趙大爺見了我這跛腿的樣子,哈哈笑了起來,問我何時瘸的。我隨便說了個理由打發了他,開門進屋,這才徹底放下心來,換了雙鞋朝二樓走。
宋陵南還沒有回來,我便把自己往床上一摔,盡管衣服在之前跟曉珊周旋的時候弄髒了,我也懶得再動彈,隻在床上滾了兩圈,感到腳上傳來酸麻的脹痛,閉眼養神。
我本就很累,加上現在天也不早了,躺了不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感覺身邊的床微微陷了下去,顯然是有人上來了,感覺到熟悉的氣息,我又翻了個身,卻無意間碰到了腳上患處,疼的直抽冷氣,這就醒了過來。
宋陵南側躺在了我旁邊,正目光灼灼地看著我,見我皺眉醒來,就問我怎麼了。我沒答話,他就要來掀我的被子,我往裏躲了躲,小聲說了句沒事。
“眉毛都擰成一股繩了你說這叫沒事?”宋陵南眼神一凜,“越來越不聽話,到底傷到哪裏了,快給我看看,腳是不是?”
說著,就要來看我的腳,我也不知道怎麼的,心裏憋著股勁似的,就是不想讓他看到,便委委屈屈地伸手推了他一把。
沒成想一下就將宋陵南推的向後掠去,要不是他半途借力停下,非得摔在門上不可!
可即便是這樣,他的臉色也陡然白了好幾個度!
我愣愣地看著自己的掌心,根本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宋陵南卻不這麼想,他跟我保持距離地站在不遠的地方,麵沉如水地看著我,素來平靜的表情有些崩壞。
此刻我也顧不得腳傷了,掀開被子想要朝他過去,宋陵南卻朝我伸出了一隻手,製止我再上前。
“三清破煞符,誰給你的?”
宋陵南的聲音有些冷,說的話我有些聽不懂,還要再問,卻突然想起來胡曉給我的電話號碼,急忙到衣兜裏翻撿出來,赫然見那紙條的後麵鬼畫符一樣寫滿了暗紅的花紋!
這個胡曉,竟然在背後擺我一道!
“你到底還沒是沒有放棄找人收我。”宋陵南顯然誤會了我,隻見他冷笑著朝我說道,“唐墨,我就這麼讓你難以忍受麼?值得你花那麼大代價要我灰飛煙滅?!”
“我沒有!”
我大聲喊道,但手裏捏著的那個紙條顯然沒有任何的說服力,我急忙撕了,著急地辯解道,“宋陵南,我沒有要找人收你!”
“你不用再說了。”宋陵南打斷了我,隱忍著怒氣,“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我知道你不信任我,都彼此冷靜冷靜吧。”
說著,竟然就這麼離開了!
我心裏忽然有種難以形容的惶恐,讓我不過自己的腳上,一瘸一拐地要去追他,嘴裏大聲喊著我真的沒有,但是他顯然已經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