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麼空想著肯定得不到答案,找了一圈實在不見人,我第一反應自然就是要給他打電話,宋陵南的確沒有手機,可是池爻有啊,當下也沒有遲疑,直接撥了過去。
響了十來聲,被人摁了。
我不由皺起眉來,無法想象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情,隻好又打了一個,這回接了,對麵的聲音冷冰冰的,隻是說道:“我這邊忙,你有事嗎?”
“沒,沒事……”我傻了一般,支支吾吾地說,“這麼晚了,我……”
我話音還沒落,他那邊卻又極為冷硬地道:“沒事我掛了,這邊忙。”
“別,別掛!”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聽他這副語氣隻覺得慌,從腳底一直慌到頭皮,心跳都失衡了。
但我又完全不知道該跟他說什麼,便隻無比蒼白地道:“我,我是唐墨啊!”
“我知道。”池爻的聲音冷的沒什麼波瀾,“如果不是急事的話,下次晚上不要打電話來了。”他說著,便毫不留情地掛斷了電話。
我徹底傻了,愣愣地看著屏幕暗下去的電話,根本不知道該用什麼反應來麵對現在的情況。
“到底怎麼一回事,接電話的是池爻還是宋陵南?”我心裏疑惑地想著,“如果是池爻,他為什麼用這樣的語氣和我說話,如果是宋陵南,他更不應該用這樣的語氣來回答我,難道真的出事了?”
我百思不得其解,但也知道事情沒有這麼簡單,我必須要想個對策才行。
可明天是池易的葬禮,池爻如果今天不回來,明天肯定也不能來,我萬不能這麼在家裏坐以待斃,我得去找他,弄清楚宋陵南到底怎麼了。
想著,我便給顏祺楓打電話,支支吾吾地問他明天池易的葬禮能不能帶我去。
“不是,新鮮啊!”顏祺楓的聲音裏充滿了戲謔,“剛才我那麼邀請你,你不願意去,這個時候又是哪根神經搭錯了,這麼主動呢?”
我無奈地翻了個白眼,躺倒在床上,百無聊賴地道:“我回來一尋思,池易的葬禮上要真有點什麼東西把你害了也挺不值當的,雖然你平時為人是賤了一點,但好歹是條人命吧,唉,心裏一軟我就尋思著要不再幫你一把算了。”
“誰讓我這人就是這麼善良呢,菩薩心腸,沒辦法。”我在床上滾了一圈,插科打諢地道,“而且上次在迪拜的時候,我跟池爻的相處也很愉快的,他被招魂之後身體不知道怎麼樣了,晾了兩天我還真有點擔心,看看不為過吧?”
顏祺楓聽我這麼說,忽然就笑道:“是是是,不為過,您這講義氣,不過,你又不怕見著林一清了?”
“林家跟顏家雖然世代交惡,跟池家關係卻是不錯,池易的葬禮,恐怕還得要林一清來主持。”顏祺楓朝我解釋著,又問我,“你要真不怕了,葬禮結束之後咱們順道吃個飯?”
我卻根本不想知道他後半句說了什麼,隻聽見他說林一清給池易主持葬禮的事了,便問他說:“葬禮要是林一清主持的,那他今天就在池家?”
“唔,那肯定要在的。”顏祺楓說道,“林一清年紀不大,本事卻不小,池易年紀輕輕就意外死了,肯定是要請太清宮的道士來超度的,林一清是主持的弟子,跟池家又是世交,肯定要出麵料理的。”
聽見我驚訝的語氣,他又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他在就在吧,明天我還是得去,早上你來接我。”我說著,沉吟著道,“明兒咱們幾點去合適?”
顏祺楓那邊笑開了,說道:“怎麼現在使喚我這麼理直氣壯的呢?明天十點左右就行,去太早了也沒事情做,吊唁在下午。”
跟他商量好這些,我便將電話掛斷了,躺在床上猜測事情的因果。
“林一清今天既然也在池家,那就難怪了。”我心裏隱約明白了一些,“林一清跟宋陵南本就認識,宋陵南此番附在池爻身上,擔心生出事端,便假裝是池爻本人,因此離魂回來找我的計劃肯定是行不通了。”
得知宋陵南不會有危險,我就放了心,洗漱好之後又往床上一摔,抱著被子滾了兩圈,閉上眼睡了。
不過睡了一會兒,卻根本睡不著,平時都是宋陵南在身後抱著我的,雖然他的身上很涼,但現在還沒有到冬天,隻會給我一種很安全的感覺,絕不會像現在這樣,空落落的,感覺隨時都會爬上來一個麵目猙獰的惡鬼一樣!
我越想越覺得有些害怕,心裏砰砰直跳,一時更是睡不著了,雖然宋陵南說他在清苑布置了結界,一般的惡鬼進不來,但他不在我身邊,我還是本能地覺得不太安全,眼睛更是睜也不是,閉也不是,為難的很。
“大帥啊大帥,你到底怎麼回事啊……”我抱著被子煩悶地嘀咕著,“好生生的怎麼又出幺蛾子,要是以後都不能跟你睡了我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