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昨天古蘭清被宋陵南給弄暈了,之後的事情我一概不知,現在還是先找琳達問一下,省的到時候忙亂。

琳達聽見我這麼問,懶懶地掀起眼皮瞧了我一眼,往我這邊拱飭了兩下,把手搭我腰上,要死不活地道:“沒事啊,昨天沒過多久他就去了聚會現場,說你不舒服先睡了,然後就沒什麼了啊,現在他正可前廳打麻將呢。”

聽了這話,我才真正地鬆了口氣,重新癱在了床上,偏頭看著琳達,想和她聊天,結果她卻哼哼著伸手捂住了我的嘴,把臉也蒙在了枕頭裏。

“誒,你先別和我說話,我要困瞎了。”琳達閉著眼睛,有氣無力地說道,“要不是為了贏錢買手辦,我才不這麼熬夜呢,結果一晚上白忙活。”

我見她困成這樣,不僅囂張地將她的手拿開,還無情地嘲笑了她兩句。見她妝都沒卸,就推了她兩把讓她起來洗了臉再睡。

琳達被我鬧的糟心,頗有些無奈地哀嚎了一聲,推著我的臉讓我離她遠點。

為了報複我,還抻著修長的腿把我往床下蹬,可憐我受了一晚上的折磨,現在哪裏是她的對手,隻好任命地起了床。

忍著疼,我跟上了年級的老太太似的,捂著腰蹣跚地朝洗手間走去,不期然在衛生間的鏡子裏看到了一臉縱欲過度的自己,哀歎了一聲,擠牙膏開始刷牙。

琳達給我穿的那件黑色禮服不知道哪去了,我身上穿著平時睡覺穿的睡衣,應該宋陵南趁我睡著的時候幫我換過了,而且感覺身上清清爽爽的,沒什麼尷尬的痕跡,就知道宋陵南趁我睡著的時候沒閑著。

“還挺講究的嘛。”我有些甜蜜地嘀咕著,甚至感覺身上的疼都輕了些,“看不出來宋陵南這個老司機,開起車來不僅技術嫻熟,而且汙力滔滔!”

想著想著我又有些臉紅,便連忙開始轉移注意力。

洗漱好之後我去了琳達說的前廳,離的老遠都能聽見稀裏嘩啦的麻將聲音,並著幾人的說笑。

“呦,醒了?”周靈鳳看見我,叼著煙的嘴角一咧,笑著說道,“身體好點了嗎?昨晚上我說讓人給你看看,蘭清不讓,說擾了你休息。”

我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昨晚確實睡得早,現在已經沒事了,勞你費心啦。”

“客氣了,應該的。”周靈鳳說著,眼睛卻依舊緊盯著牌,手上也不閑著地抓牌、碼牌。

池爻也在場上,見我饒有興趣地看他們打牌,好笑地抬眼瞥我,問我道:“要不要替我玩兩把?”

“誒,不準贏了錢就跑啊。”周靈鳳好笑地道,“唐小姐,你可別接他的手,這一晚上就數他運氣好,不把他褲衩都贏回來,這局就不能散。”

池爻可能是真困了,見他這樣,說道:“沒想跑,我解決一下內需你總不至於也攔著吧?”轉而又對我說,“你來試試看?贏了算你的,輸了算我的。”

“行啊。”我說著,走到池爻身邊,掃了一眼他的牌麵,還不錯,就隨口問道,“你們玩多大的呀?”

池爻摁著我的肩膀讓我坐下,聽見我問,手指就在我肩窩處敲了敲,湊近我耳邊一字一頓地說了兩個字:“十萬。”

“臥槽。”我嚇得險些一頭栽桌子底下去,捏牌的手放也不是,收也不是。

池爻笑的跟偷了雞的狐狸一樣,擱在我肩膀的手又來揉我的頭發,用隻有我跟他能聽見的聲音說:“顏祺楓指著你撐場呢,好歹注意一下形象啊。”

“別跟我說你丫故意的。”我咬牙切齒地看著他,手有點抖,“拿十萬一番的牌局給我試水,池少真是大手筆。”

池爻所幸笑了笑,指節在我發絲裏穿過,轉身走了。

我有點不耐煩地甩著頭不想讓他碰到,拿眼睛去橫他,正好瞧見他走路的動作,不由皺眉——池爻的腳後跟是墊起來的。

走路腳後跟不著地,他是故意的?還是……

“唐墨,你想什麼呢,回神了。”顏祺楓見我愣著不出牌,便來提醒我道,“等你半天了,快點。”

我便歉意地笑了笑,一心跟他們打牌。池爻不知道去了哪裏,直到這一局胡完他都沒有回來,這局聽牌的人是周靈鳳。

願賭服輸,我便打開了麵前的抽屜要拿錢出來。

而就在抽屜打開的一瞬間,我本能地愣住了,因為我眼睜睜地看見:池爻的錢裏麵,竟然混了好幾遝冥幣!

難道剛才不是我多想了,而是池爻真的被什麼髒東西纏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