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我有些驚慌的神色,眾人的臉色都有些變了,古蘭清最先回過神來,湊到我的身邊,眯著眼睛問我說:“出了什麼事情?”
“沒什麼。”我倉皇地拿出一遝錢來,繼而飛快地將抽屜關上,“繼續繼續,我剛才眼花了。”
顏祺楓卻沒古蘭清那麼有耐心,直接上來拽我的胳膊讓我往後仰,而後直接將抽屜拽了出來,大力地往桌子上一拍,開始稀裏嘩啦地翻。
“你幹什麼啊?”我覺得他這樣子有些怪,而且不想讓他看到抽屜裏的冥幣,就要去搶,結果被他狠狠瞪了一眼。
我覺得無辜極了,便問他說:“幹什麼忽然這麼凶?”
顏祺楓卻沒有回答我,隻是指著那一些冥幣,眯著眼睛道:“這是什麼?”
“錢啊,你瞎嗎?”我讓他質問的語氣弄的有些煩,擰著眉問道,“你在這跟誰倆呢?好端端的你氣的哪一出?”
他們打牌收到了冥幣,也不是我願意的,這麼衝著我幹什麼?
“你們趕緊看看你們的抽屜裏有沒有。”我也是有些著急,就沒有較真,隻是讓他們注意,“你們昨晚上就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嗎?”
周靈鳳的表情難看極了,他的目光在我們身上來回地轉著,有些心虛地問道:“出了什麼事情,怎麼大家都那麼嚴肅?”
“打牌收到了冥幣,這麼晦氣的事情,你說怎麼了?”顏祺楓吊兒郎當地笑了笑,說道,“周少,你這地兒讓我怎麼說呢?”
顏祺楓點燃一隻了煙,懶懶地塞到嘴邊,叼著:“昨晚唐墨莫名其妙地中招,怕造成恐慌,沒跟你說,結果好麼,現在打個牌都能出事。”
“池爻呢,派人去找一下。”古蘭清臉色也沉了下來,看著周靈鳳說道,“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也都別藏著掖著了——這地方不清淨。”
古蘭清沒給周靈鳳喘息的機會,又是道:“當初改建的時候應該找人看過吧,對方怎麼說?”
“看是看過,那大師說已經肅清幹淨了呀。”周靈鳳表情無辜地道,“唉,這都是次要的,不如先找到池少再說。”
顏祺楓見他這樣,臉上的笑意更深了,更是抱著胳膊,讚同地道:“嗯,二哥說的對,咱們現在就找人。”
說著,從抽屜裏拿出十萬塊錢來,放在了他麵前的桌子上,若有所指地道:“這裏麵可沒冥幣,您仔細看好了。”
“哪裏話,玩就是圖個開心,真給錢可就見外了啊。”周靈鳳也點了個根煙,笑嗬嗬地道,“收起來吧,今天這事我一定給你個交代。”
麵上不露怯,但額上的汗仍是冒了一層又一層,卻連擦一把也顧不上,忙不迭地就走了出去,半秒不敢在這呆著似的。
顏祺楓卻不肯這麼放了他,賤嗖嗖地追了上去。
我在一旁看著,頓時明白了顏祺楓的意思:大約就是讓我跟他配合著演出戲,把這酒店說臭了,然後他再低價收購。
——真是奸商啊!
我心裏嘀咕著,原本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因為我並沒有從池爻身邊看見什麼髒東西,所以他完全可能是跟顏祺楓串通好了要坑周靈鳳,所以才假裝被髒東西盯上了,日後找周靈鳳興師問罪的時候也有底氣。
“誒,今兒到底幾個意思?”我挪到古蘭清身邊,小聲地問他,“你們故意弄的?”
古蘭清的表情有些奇怪,冷冷的,看起來很不自然。
他低頭看了看我,歎了口氣才說道:“不知道。我懷疑是池爻的新計劃,但是他事先也沒跟我們說過。”
“不至於臨時改變計劃吧?”我擰著眉,有些奇怪地看著他,“對了,周靈鳳怎麼了,你們要這麼做,如果單純地為了生意,這也太不講道義了吧?”
雖說無商不奸吧,但他們這麼步步為營地引周靈鳳往套子裏鑽,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要隻是為了砍價的話,依顏祺楓的性格,是不會像現在這樣,抓著這件事不放的,而且萬一周靈鳳被逼得急眼,不賣給他們了,出給別人,那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嗎?
“事到如今,瞞你也不合適,我直接和你明說吧。”古蘭清有些疲憊地捏了捏鼻根,跟我說道,“是林一清的意思。”
我的臉色當時就沉了下來,我就弄不明白怎麼哪兒都有這個林一清呢,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你可別告訴我,讓我跟你們過來,也是林一清的意思吧?”我有些無奈地道,“那你說吧,他為什麼要針對周靈鳳?”
古蘭清見我刨根問底的,平靜的臉上出現了幾秒的遲疑,但也沒有瞞我,如實地道:“這個城堡,一百多年前是林家的產業,那個時候迪拜跟英國的保護協定還在,林一清的先祖在英國留學的時候跟著商隊一起過來,主要經營珍珠生意,很快就發了家,便置辦了這樣一棟富有歐洲氣息的古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