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我的心裏簡直比日狗還算爽,冰涼的酒液順著我頭發往下滴的時候,我首先想的不是怎麼反擊回去,而是決心要狠狠虐顏祺楓一頓。
先打他個麵目全非,再問問他到底是叫我去迪拜玩的,還是給這幫子富二代熊孩子欺負的。
但是他現在也不知道去了哪裏,我四處張望都沒有看到人,而且就算真要罵他,也得找個沒人的地方,肯定不能當麵給他下不來台。
不過現在根本不會是考慮那些的時候,因為那一杯香檳把我的衣服頭發都弄髒了,沒臉倒是無所謂,關鍵是不舒服。這個時候我又感覺幸虧我出門的時候沒化妝,不然還不得是個什麼邋遢的模樣呢。
那個女人顯然是故意假裝跌倒,然後將酒往我臉上潑的,但是她此刻卻做出一副極其無辜的樣子,過來拉我的胳膊,說道:“哎呀,哎呀真是對不住,剛才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你沒事吧?”
好嘛,感潑我一杯酒還不算,還要誣賴我刻意絆她?裝成這樣也是沒誰了。
我氣的腑髒發疼,特別想一巴掌扇過去,但是我又得顧及著顏祺楓的麵子,不能動手。
——畢竟這個局是他團的,而且是為了他的生意。
要是我真的跟她起了爭執,肯定會損害顏祺楓的形象,到時候要是生意要是黃了,指不定顏祺楓得怪我。
不能打,不能罵,但這一口氣不出了我實在憋的慌,勢必要她跟我道歉。
這麼想著,我更是生氣,卻也沒有做出什麼偏激的行為,隻悠悠地朝她看去,什麼也不做,就一個勁看著她,盯著她的眼睛,麵無表情。
我在警校上學的時候,老師說過如果一個人犯了錯,再強大的心裏她也會心虛,如果你直視她的眼睛,五秒以上,不用你自己拆穿她,她就該慌不擇路了。
那女生顯然不止一次做這種事情了,我盯向她的時候,她竟然還笑得出來,不停搖晃著手裏的空杯子,嘟著嘴和我說:“哎呀呀,好可憐啊,你看你衣服都髒了……”
我也不說話,就盯著她看,也不是別的,就是想看看她能不要臉到什麼地步。
“喂,你,你不要這麼看著我嘛,你這樣看起來好凶哦。”她倒是和一般的人不一樣,心理素質崗崗的,見我這麼看著她,還不忘撇清道,“你還是先去換衣服吧,這身原本就灰頭土臉的,現在髒了,別人看見了還以為我是故意虐待你呢。”
我險些讓她這話氣笑了,但我知道她的心裏在害怕,於是便冷笑了一聲,更是繼續盯著她看。
“你,你看著我幹嘛?不就一杯酒嗎?”那女的起先還跟我對視,幾秒過後,就別開了視線,冷哼著欲蓋彌彰地說道,“我也不是故意的,你那是什麼眼神?”
我見她怵了,更是用一種能把視線盯進她肉裏的力度,繼續盯著她看,其實我更想以彼之道,還彼之身,但我手邊沒有酒。
“池少,你看她那什麼眼神啊,天呐,她不會是在詛咒我吧?”那女的見我一瞬不瞬地看著她,顯然來者不善,不由驚慌地朝池爻告狀,“你看看啊,真的好嚇人。”
池爻估計也挺不待見她的,見她要拉自己下水,冷哼了一聲說道:“跟你說了不要什麼事情都來摻一腳,你自己不聽,還怪別人嗎?”
“再說了,唐墨明明什麼都沒做啊,她覺得你好看,看你兩眼,不行嗎?”池爻不懷好意地說著,還衝我眨巴了一下眼睛,在一邊說風涼話道,“你也不是什麼大明星,莫非還有偶像包袱肖像權嗎?”
池爻說著,瞥了一眼臉色漲紅的女人,然後諷刺地道:“要真論肖像權,你可以跟她收錢啊,不過先提醒你,你先前朝她臉上潑了一杯酒,這不僅是侵犯,還是攻擊哦。”
“可是……”那女的見池爻根本不幫她,便委屈地撒潑道,“可我也不是有意的啊。”
那女的讓池爻說的很難堪,就想直接走開,但我一直攔在她麵前,她又不敢從我麵前過去,隻能局在原地很尷尬地站著,想看我,還不敢。
我見她這樣,心裏剛有些安慰,卻又聽見一個女人不屑地說道:“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我今天算是長見識了,不過潑了一杯酒而已,別人還是無意的,就不能大氣一點一笑了之嗎?非要斤斤計較,到底是誰把這麼掉價的人帶上來的,嫌我們旅途太愉快了故意給我們添堵是嗎?”
她這話說的難聽,基本上是在挑釁了,不止罵了我,還把帶我來的人一起都算在了裏麵,估計她不知道我是顏祺楓帶來的,語氣才這麼瞧不上。
“哈,琳達你這話說的不對。”池爻在一邊看好戲地道,“別人大度是別人的事,你不能因為別人大度就上前對人百般刁難啊,她大度是沒錯,但你欺負別人終歸是你不講究。”